第197章
一种酥麻的感觉从二人的嘴唇直达心底,也不知是谁先领悟了机巧,须臾后二人忘我地亲吻起来。齐颜扣着南宫静女的腰身一扭身,成功将之压到身下。这一刻,她彻底忘却了自己的使命,压抑了十一年、铜墙铁壁的心突然裂开了一个缺口,深沉的情感澎涌而出,再不受理智所控制。不知是哪一位的舌头率先点上了对方的唇,南宫静女嘤咛一声,一双藕臂环住了齐颜的脖颈。袖口滑落,露出洁白细嫩的皮肤……齐颜的喘息变得粗重而急促,一双手在南宫静女腰间滑动。突然,她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在对方眼中是男子的身份……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熄灭了所有的火、而那些从裂缝中涌出的情感,霎时化成万丈寒冰。自己不过是一个披着伪装的骗子而已,性别是假的、就连齐颜这个人都是不存在的。南宫静女缓缓地睁开眼,迷蒙的双眸中渗出绵绵媚意,看的齐颜心头一痛。湿润的朱唇轻启:“怎么了?”声音慵懒,像一只阳光下抻懒腰的猫儿。南宫静女捕捉到齐颜眼中划过的慌乱,紧了紧勾在齐颜脖子上的胳膊。齐颜起身未果,唤道:“殿下?”南宫静女面颊绯红,注视齐颜良久柔声道:“我很喜欢。”“殿下……”南宫静女本来是有好多话想说的,但这毕竟也是她的初体验,这四个字已然令她羞涩不已。“臣……”南宫静女的食指点住了齐颜的嘴唇:“什么都不用说,我有些头痛,再陪我睡会吧。”“好。”……齐颜一连在蓁蓁公主府留宿五日,第三日时曾主动请辞,可被南宫静女用各种理由又留了两日。这五天她们虽然夜夜宿在一处,却再没有过孟浪之举。公主府接连数日红灯高挂的消息很快在皇族内部传开,南宫姝女暗暗舒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这番话没有白说,齐颜到底还是个有心人。而其他来参加生辰宴的皇嗣则暗暗称奇:难道他们的这位小妹真的是有某种奇怪的收藏癖?仅仅靠一块用过的旧墨就能博得她的欢心?到第五日就连秋菊也劝南宫静女:该放驸马回府了。本朝虽然废除了各府的司仪姑姑,但她作为掌事女官也应起到一定的劝诫作用,就算不考虑两人年轻的身体,也要顾忌言官手上的笔刀。公主驸马锦瑟和谐自然是好事,但公主殿下毕竟是女子,再这么下去还不知言官会写出什么腌臜的断言。历朝历代都有诸多无形的枷锁禁锢在女子身上,哪怕是贵为公主也不能幸免。齐颜和秋菊难得达成共识,南宫静女也不好再留了。不过又将生辰收到的赏赐装了一马车,让齐颜带回了驸马府。……日子一天天过去,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大病一场的南宫让重新出现在朝堂,几日后各路朝臣旧事重提——国本。二皇子南宫威的呼声最高,当然还有极少数老孺主张无嫡该立长子。籍籍无名的大皇子南宫平,第一次出现在朝臣的视野里。就连素来不问朝政的南宫静女都听到了风声,并将这件事作为睡前谈资告诉了齐颜。齐颜品出了端倪:这看似平静的朝堂,终于要起风了。南宫平出身卑贱,在朝中无半点势力、突然被人推举背后一定有文章,如果她所料不错,定与她献给三皇子南宫望的计策有关……景嘉九年·十二月十五。京城中万物萧索,连铺设了暖玉的公主府后花园中的百花也耐不住寒意,纷纷凋零。齐颜正在内殿和南宫静女下棋,棋局过半正是焦灼时。南宫静女的指尖夹着一枚黑子,已经长考了一刻钟。“嘭”的一声,正殿的大门被推开、一向沉稳的秋菊闯了进来……惊落的黑子在棋盘上画了一个圈、恰好定在了死眼上。南宫静女秀眉微蹙:“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秋菊快步来到南宫静女身边跪定:“殿下恕罪,宫里来人了。”齐颜的目色一沉,下意识地别开眼,将棋子放回棋盒中。秋菊:“陛下急召,宣驸殿下和驸马爷即刻入宫。”南宫静女霍然起身:“出什么事了!?”这阵子南宫让的身子又开始反反复复,莫非?秋菊咬了咬嘴:“奴婢斗胆问了一嘴,传旨的公公说……大皇子殿下……殁了。”南宫静女怔了怔,似乎是在反应这位南宫平究竟是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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