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江怒吼。


    他瞪着赖擎宇，根本没管姜卿雪的“离奇”：“我说的谁，最好自己心里都有点数，别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


    血债血偿。


    那两千多人的命，不是说没就没的。


    “姜小姐，听到了没。”赖擎宇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把受伤的手放到背后，并给杜海江身后的几个人使了使眼色。


    杜海江没有发现。


    但姜卿雪却不动声色的顺着赖擎宇东西望去。


    警局的人满脸犹豫。


    可最终，他们还是在杜海江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悄然退离审讯室。


    骤然间。


    整个审讯室里只剩下了三个人。


    “喵呜~”略显突兀的猫叫响彻整个屋内，莫名有些渗人。


    姜卿雪抬手揉了揉饕餮的脑袋。


    她用灵力将两个开始暴躁的小家伙安抚下，便淡然看着萦绕在赖擎宇身上的黑雾。


    记恨与杀念。


    人类果然是世界上最脏的存在，就连心中的欲念都能成魔。


    “老鳏夫，别给我装傻！”杜海江骂人也是一绝。


    他虽然比不上当文人的嘴比刀子厉，可很会掐重点。


    赖擎宇平时最恨这一点了。


    他娶了五任妻子，可到最后没有一个活了下来。


    “你再给我说一遍？”赖擎宇左手默默收紧了。


    他脸上的笑意也瞬间消失不见：“杜海江，别给脸不要脸。”


    火药味一触即发。


    杜海江怒火正上头，根本没有注意到此刻周遭危险的环境。


    不过，他也是万万没想到，赖擎宇居然敢在警局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老鳏夫！”


    赖擎宇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他目视着面前两人，忽然挥手想将一包东西洒出。


    只可惜……


    一把在灯光下，通体显现出赤红色的折扇重重敲到了人手腕上。


    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


    姜卿雪纤细的手指间，折扇已然转成了朵花。


    她速度很快，这一切几乎是发生在不禁意间。


    杜海江有点愣。


    他还没有缓过神来，小姑娘的扇子就已经把赖擎宇手打折了。


    穷奇从自家主人肩膀上跃下，一个猛扑：“喵！”


    赖擎宇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就让小家伙叼回了姜卿雪身边。


    杜海江很快就回过了神。


    他好歹是，刹那间就想明白了赖擎宇想干嘛。


    “你疯了？！”


    赖擎宇右手握着自己可能已经碎掉的手腕停下哀叫。


    他神色癫狂：“哈哈哈哈，疯了？杜海江……我早就疯了！”


    天道不公。


    凭什么所有的坏事都轮到赖家人身上？


    他五个老婆和两双儿女，死的死，残的残，几乎没有一个好下场。


    “自作孽不可活。”姜卿雪冷眼说完，便伸手将穷奇重新抱回怀里。


    她不禁捏着那包东西细细嗅了下：“曼陀罗花粉？”


    怪不得这老家伙那么猖狂。


    如果是寻常妖怪，恐怕还真抵不住赖擎宇手里的东西。


    毕竟，这东西是成精五百年以上花妖生产出来的。


    旁边，杜海江闻言，顿时沉下表情。


    他发现身后的人早已消失不见，心里面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