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他绝对不会来看她的,但是他的脚却不受控制,最后竟然还是晃到了蒋家。
“真是没用。”兆关咒骂自己。他到底在干什么?明明不在乎的,却又来看她,难道他也中了盼盼的毒,跟着盼盼一起疯,也跟着宠起那个讨厌鬼来了!
兆关到了蒋家门口,这才觉得不对,他该转回去,回到对面,那才是他的家,但是,他脚跟才想向后转,蒋家的门就“卡啦”一声被旋开来,兆关下意识的躲到一旁的草丛,很怕被人看到。
在这个时间、这个时候,想也知道待在蒋家的人会是谁。
他才不想看到她,更不想让她误会他之所以会来,是为了探她的病,省得那讨厌鬼又自作多情,以为他喜欢她。
要是真让她如此误会下去还得了?他一直表现得像是他极为厌恶她的存在,她都能视而不见到这种地步,还一路对他穷追猛打的,缠着他没完没了,要是让她误以为他对她有意思,她还不爬到他头上去撒野吗?
“唉。”他蹲在草丛里,听到她叹气。
她叹什么气啊,他被她拖累,一个大男孩有家不回,躲在这个满是蚊子的草丛里无条件的捐出他的热血,他都没叹气了,她人舒舒服服的躺在家里,她叹什么气?兆关翻白眼,两个眼睛往上吊,却不期然的见到薇薇探头出来,他连忙将身子更往里头缩,很怕让薇薇看到他来了。
但,她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哼!竟然漠视他漠视到这种程度,她以前不是最有自信吗?认为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闻也闻得出来,那现在她怎么说?
“唉,怎么还没来?”薇薇叹气。
兆关又翻了个白眼,偷偷的在心里骂她笨蛋。
“会不会是来了,却又不好意思?”
她想太多了。
“哎呀,会不会是我家门铃坏了?”薇薇突然想到,于是匆匆忙忙的跑出来,按了按门铃。
刺耳的声音响起。他听见她沮丧的声音说道:“没坏啊,那为什么他还没来?”她习惯性的自言自语。
兆关眉头皱得跟两座小山似的,因为起风了,她竟然连件外套都没披的就跑出去,难怪她会生病,这叫做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咳咳咳――”
她又咳嗽了。兆关的眉头皱得更紧,他真会被她气死,他说不来就不来,绝对不会因为她在那里多“碎碎念”几句,他就会突然出现,还有,他对她的讨厌是不是表现的不够明显,还是她够白痴、够白目,所以才看不懂他的明示、暗示,不知道他有多讨厌她,而且他也绝对不会来关心她,可恶――她到底哪时候才要进去?这里蚊子实在有够多的耶。
兆关气到没力,也幸好他够聪明,因为他有带手机,他按了几个键,打通电话到蒋家。
电话!薇薇皱着眉头,她不想去接,因为如果她走了,兆关却来了,那怎么办?但是那通电话好烦哟,它响了很久了耶,怎么还不挂断,吵都吵死人了,讨厌。
薇薇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进屋。
她终于进去了,兆关挂断电话,打算趁这个时间空档,偷偷的熘回家,但他才刚要爬出草丛,他的手机却铃声大作。
哇哩咧,是谁在这紧要时候打来!
兆关接通电话,没好气地喂了声。
“兆关!”要死了,竟然忘记先看来电显示。
兆关懊恼,决定不说话。
“你在哪里?”她的声音带着兴奋口吻,因为兆关很少打电话来找她耶。他是找她没错吧,因为这个时间、这个时候,盼盼在学校啊,兆关跟盼盼在一起,不可能不知道她生病了,所以他一定是打来找她的。
“你刚刚有打电话到家里来对不对?我看到来电显示器了哟,上头是你的电话号码,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在气我这么慢才接?唉哟,我生病了呀,而且我人在外头,没听到电话在响咩,你大人有大量,不计小人过喽,咳咳咳――”讲太多话了,害她一时顺不过气来。
薇薇咳了几声。
兆关放松的眉头又皱紧,他忍不住念了她几句,“你感冒了就别说那么多话。”
“哦。”薇薇虽被念了,但心里还是好乐,因为兆关之所以会念她,就是因为关心她啊。
“那你在哪里?”
“当然在学校。”他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你为什么还不来看我?”她理所当然的问着。
“小姐,我要上课耶。”
“上课很重要吗?”
“很重要。”
“比我重要吗?”薇薇又问。
兆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亏她有脸这么问,因为她明知道他会怎么回答的,但,她的心怎么像是不死金刚似的,不管他怎么―伤她,她总能自得其乐。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你明知道答案的。”她每次问,他总是回答她、上课的确比她还重要,这世界上任何一件微乎其微的事都比她重要。
他每次都这么回答,她听不腻吗?
薇薇笑了。“至少这一次你没这么回答。”他沉默了,代表他不忍心再拿这样的答案伤她。“我相信终有一天,你的答案会改,你会说,没有,这世上我比任何事都来得重要,因为我是你生命中最最最重要的人。”薇薇讲得很大声。
“你做白日梦吧你。”兆关嗤之以鼻,他没想到她会妄想到这种程度。“我不跟你扯了,我要去上课了。”
“啊――怎么这样!你才讲一下下耶。”薇薇嘟起嘴来,不依啦。“而且我又没听到上课钟声。”
“那是因为我躲在厕所讲电话。”
“你怕被别人听见啊?”
“对。”
“你怕别人知道你关心我啊?”她又开始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你想太多了。”兆关没好气地回她。这个女人就懂得如何自抬身价、得寸进尺。
“我真的要挂电话了。”
“等一下啦。”薇薇急急的开口,没想到这一次兆关还真听她的话,没立即把手机关了。
“干么?”他问她,不知为什么,今天听到薇薇的声音,总觉得她好没元气,他不由得想到刚刚她穿着睡衣跑出来的模样,她的脸色似乎很苍白,是不是感冒真的很严重?她有没有按时吃药啊?兆关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担心她,而薇薇不知道他的挣扎,还一味的关心他来不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