械神那螺旋的神躯也微微抖动了一下：“又见面了，老朋友。”
随即，苏羽问道：“对于这个修真者文明，你怎么看？”
苏羽现在已经将械神唤醒，那么就没必要再和这修真者文明纠缠，直接把他们放了然后离开就行。
但是，这修真者文明毕竟是窃取了械神的螺旋力量，所以苏羽想听听械神自己的意见。
械神闻言，似乎看了那个修真者文明一眼，然后道：“他们发展的很不错，可惜，已经被其他械神碎片盯上，注定是一条危险的路。”
苏羽点点头，确实如祂所言，这文明一直在被机械教追杀，能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然后苏羽又问道：“你现在已经明白了身世，以后准备做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械神似乎也有些迷茫。
祂之前，一直不知道自己是谁，所以就得过且过。
现在知道了自已居然是万古物神的碎片，那接下来该做什么？祂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祂虽然是神明的碎片，但性格上，却像是一个温和的人类，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迷茫。
苏羽笑了：“既然不知道做什么，那就和别的械神碎片一样，试着补完自身，重新成为那个破灭星河，不死不灭的物质之神。”
那些械神碎片，似乎都在互相吞噬，想要恢复原本的力量。
这样下去，迟早会有新的械神从这些碎片中诞生。
既然注定会诞生新的械神，那苏羽自然希望是自己认识的那个。
械神闻言，沉默半晌，然后道：“好！”
祂接受了苏羽的提议。
既然接受，那就代表以后祂要和其它的械神碎片为敌，互相吞噬。
这并不符合祂的性格，但祂知道，就算自己不去找那些碎片，那些碎片也会来找祂。
这些，祂将目光，看向修真者文明。
虽然械神的形体，是一个螺旋尖塔，压根没有眼睛这种器官，但苏羽还是能察觉到祂目光的存在。
那是螺旋尖塔上一些符号的闪烁。
械神的机体上，遍布各种神秘的符号，这些符号的闪烁，似乎就代表着祂的行动。
祂的一切行为，和普通生命完全不同，更类似于一种宇宙底层的“指令”。
比如祂要移动，祂的机体表面符号，就出现代表移动的闪烁。
然后祂就真的移动了。
这些符号，似乎是宇宙的“代码”。
而械神，就是这些“代码”的集合体。
械神盯着这个文明，表面符号不停的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哪怕是苏羽羽也看不太懂那些符号，如果他能看懂这些代码，那么估计他也能成为械神的。
苏羽心中有些好奇，明明之前械神说了，祂对修真文明的力量不感兴趣。
现在盯着修真者文明干什么？
苏羽没有询问，因为械神显然是在思考。
过了一会，械神终于回过神来，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
祂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这个修真者文明，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们当初，是怎么夺取了修真力量的？”
苏羽闻言，微微皱眉，道：“有什么不妥吗？”
械神道：“当然有不妥。这修真力量，是螺旋力的一部分，是宇宙的本源力量，只有我们这样的物神才能掌握，是物神的神性。”
“这些人类，虽然被灵能剥离的技术改造，拥有了一部分物神之力。但毕竟本质太弱，他们当初应该瞬间就会被那一块械神碎片吞噬，没理由可以反过来夺取那块械神碎片的力量。”
“所以……这其中有第三方的力量插手了！”
苏羽听完，心中已经提起了警惕：“第三方力量？能够帮助人类夺取械神之力，这个第三方一定非常强大，而且对于械神的力量，非常了解。”
“那会是谁？另外一个物神？”
械神道：“很有可能，当初物神大战中，有多位物神参战，最后残存的，自然不可能只有械神一位。这位暗中出手的物神，可能是械神的敌人。”
还没等祂说完，只见那些被苏羽凝固在掌心中的修真者文明，突然无声破碎。
似乎他们只是一个幻影，一个肥皂泡，刚刚这个肥皂泡被戳破，于是立刻就碎成无数残片，消失在虚空中。
“嗯？不好！”
“时空回溯！”
苏羽见势不妙，立刻发动了能力，手掌中的时空进行回溯，要趁着修真者文明彻底消失之前，将其抢救回来。
然而，没用！
那个修真者文明的破碎，是全方位的，他们的过去现在未来，乃至信息体、因果体等等一切，都在破碎。
“这是什么？他们全部都是虚拟的？”
苏羽顿时有些吃惊。
他发现，这个修真者文明，其本质居然无比的虚幻。
虚幻，而不是虚无。
虚幻是假的，虚无是什么都没有。
这个修真者文明，理念是将宇宙修复，回归真实。
但他们自己却是无比的虚幻虚假，真是一件矛盾的事。
而让他们从真实变成虚幻的，就是刚刚械神的那番话。
这番话，揭露了有关这修真者文明的一些事实。
这事实就是，修真者文明是靠着另外某个物神的力量，才能夺取修真之力。
这个事实一被揭破，立刻就触发了某种神秘的机制，让他们从真实转为虚幻，然后破碎。
“这种情况，有些眼熟，是……观察者效应？”
苏羽看着已经快要彻底消失的修真者文明，思维疾速运转，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很久以前，苏羽研究亚空间解析仪时，就曾经进入过量子态，那种状态下，必须进行自我观察，才能维持自身的存在。
一旦无法自我观察，就会变成概率云，从现实中消失。
那种状态，似乎就和这些修真者文明的状态差不多。
“所以那位暗中出手的物神，掌握的是量子之力？或者说，真实虚幻的能力？”
苏羽自语道，隐隐猜出了这些修真者文明幕后的是谁。
而此时，械神似乎也终于想了起来，有些吃惊到：“我知道了，那暗中出手的物神，是……至高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