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维克托离开实验大楼朝相邻的计算机中心走去,它位于几何形花园中央的理想位置,以它为圆心向外辐射通向所有的机构大楼。
维克托很快找到路易斯。
“有好消息吗?”维克托寒暄后问。
路易斯点点头,递上一本电脑使用登记本。“我查出你为何在终端上取不出所需档案的原因了。”他边翻边说,“因为婴儿霍布斯和默里的档案已于11月18日消除。”
维克托大吃一惊,“谁干的?”
路易斯移开目光,喃喃道:“你,弗兰克博士。”
离开计算机中心,维克托比来时更困惑,他竭力回忆11月18日的事,但却枉然。
维克托返回行政大楼,便吩咐秘书科琳:“请你把1988年的工作日程找出来,我对11月18日感兴趣。”
“行。”科琳应声取下口授耳机站起身。
维克托在等待时又想起vj接到的让人担忧的电话,很难办,如果他公开问,没人会承认。
科琳拿着11月18日的日程搁到维克托面前。他见这天的事排得满满当当,唯独没有消除档案这项内容。最后一条是带玛莎去“又一餐”吃饭,随后到波士顿剧院听交响音乐会。
玛莎钻进温软的被子,顺手将电热毯温控开关拧到低档,维克托远离电热毯正躺着读一大堆专业杂志,他从不用那玩意儿。
她转身对着维克托,瞧着她平素熟悉的侧影,轮廓鲜明的鼻子,稜角分明的嘴唇及微陷的的双颊,这一切又似乎十分陌生。她未完全接受他在vj身上干的事,思想还在疑虑、愤慨和恐惧中摇摆,最后恐惧渐渐占了上风。
“你相信检查意味着vj正常吗?”她问。
“我坚信科学,”维克托头也没抬说,“在拉多克医生办公室你好像很高兴。”
玛莎翻身仰躺,说:“虽然没发现任何脑病变,但仍找不出vj智商下降的真正解释。vj的心理测验结果,显示他在寻求感情关注方面趋于疯狂的程度,真让我不解和担心。”
“vj不是性情中人。”维克托皱起眉头,“我看这类偏重心理测试的检验误差太大。”
“它们非常值得信赖,”玛莎争辩道,“直觉告诉我可怕的事发生了。”
维克托不以为然:“听我说,我已将vj的血样带回实验室,准备分离第六对染色体。”
“你找到导致两个可怜孩子死亡的原因了吗?”玛莎问。
维克托垂下手:“没有,解剖还未全部结束。”
“会是癌症吗?”玛莎声音紧张得有些变调,她骤然想起了去世的戴维和贾妮丝。
“那两个小孩似乎没查出癌变症状。”维克托答道。
她紧张地问:“孩子的死因是你注入外来基因所致?”
维克托顿了顿说:“我认为没有直接联繫,几百只实验的小动物没有一只发生异变。”
“另外5个受精卵怎样了?”
“什么意思?他们当然冷冻着。”
“正常受精还是进行了突变?”
“都注入了ngf基因。”
“我希望你毁掉他们。”玛莎坚定地说。
“为什么?”维克托反问。
“你曾说过对一切感到内疚,”玛莎愤愤地说,“现在却问为什么。”
“我不会再让他们发育成胎儿,我发誓!但我需要找出死因,他们与vj的唯一区别是被冻过。”
玛莎无言地注视着丈夫的脸,极度的恐惧像黑夜的浓雾笼罩着心房,她不敢去想那几个受精卵存活的后果。
突然,寂静的深夜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随着vj卧室的玻璃破碎声,又传来他的尖叫,玛莎和维克托几乎同时跳下床朝走廊冲去。
vj双手紧护着头在床上缩成一团,地板中央有块用红丝带繫着纸条的砖,满地的碎玻璃,很显然砖是从车道上扔进来的。
“小心碎玻璃!”维克托大叫,反身拖过走廊上的东方地毯扔向vj卧室,一直铺到窗前。他紧跟着冲上去朝车道望,早已不见人影。“我出去瞧瞧。”他边向外跑边说。
“别逞能,”玛莎朝已下了一半楼梯的维克托担心地叫道,又转回对vj说,“你也别动,小心玻璃碴扎脚。”
她爬上床,这次vj没有拒绝她的搂抱。玛莎发现儿子比想像中沉得多,她费力地把vj抱到走廊时,vj已安定下来。
“我一定要查出是谁干的!”vj恨恨地说。
“吓坏了吧,亲爱的?”她揉着他的头发问。
vj拨开她的手:“我发誓要找出扔砖的人,我要杀了他!你会看见的。”
玛莎吃惊地注视着他好一会儿,只见他幽深的眸子射出冰冷的蓝光,神情迥异于平常的孩子。
维克托跑出车道巡视两边,隔街远处传来汽车发动声,尾灯一闪飞快地开走了。待他气急败坏赶回家,发现玛莎和vj在书房嘀嘀咕咕,见他进门便停止交谈。
他返身上楼回到vj卧室取下纸条展读:记住我们的交易。一行打字机打的字跃入眼帘。维克托厌恶地暗骂:这该死的傢伙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