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我正想法筹集资金。”维克托针锋相对。
“强词夺理。”罗纳德抢白道,“自从我们的研究走向社会以来,你就和克拉克联手对付我。”
“果真如此?”维克托忍不住讥讽了一句。罗纳德与维克托一样没有受过正统的管理专业训练,但比维克托害怕未来的挑战。
“别再来烦我,”罗纳德欠身俯在桌上,直瞪着维克托一字一句说,“我警告你,我会报复的。”
“什么?”维克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放我的血?看清楚了,罗纳德,我是维克托。”
“我要让你的生活变得和我一样痛苦不堪。”罗纳德气急败坏地叫道,“如果你一意孤行胁迫我出卖股票,我发誓说到做到。”
“请便。”维克托毫不让步,冷静地说,“待你清醒时再给我打电话,我现在没必要再站在这儿受生命威胁。”说完转身离开。
维克托回到自己办公室,一眼看见格普哈特的律师乔纳森·马伦的电话号码。他嘆口气拨通了电话,里面传来律师浓厚的纽约腔调。
“给你带了个好消息。”乔纳森说,“我的委託人格普哈特先生愿意连本带利归还那笔从帐目上奇蹟般消失的钱款,并非他意,只想尽快了结这事。”
“我会同我的律师淡。”维克托答道。
“等等,”乔纳森说,“作为退款条件,我的委託人希望复职,过去的烦恼和目前的调查也一笔勾销。”
“办不到!”维克托断然拒绝,“调查结束前,格普哈特先生不可能复职。”
“如果你不通情达理,”乔纳森恶狠狠地说道,“我将被迫採取行动,届时可别后悔。你也并非一尘不染。”
“再见,马伦先生。”维克托砰地摔了电话,顺势跌进圈椅,按蜂鸣器呼叫科琳让卡弗进来。他对她十分熟悉,从第一天上班起她就不断找麻烦,经常旷工,她的档案中有五封指责她工作恶劣的信件。
沙伦·卡弗身着性感的紧身衫扭进门,搔首弄姿地坐进维克托对面的椅子里,架起光裸的长腿,嗲声嗲气地说:“谢谢你抽空见我。”
维克托看了看档案夹中照片上的卡弗,穿的却是破旧的牛仔裤和法兰绒衬衣。
“我能为你做什么?”他盯着她问。
“很多事,”她扭捏道,“但现在最感兴趣的是复工。”
“不行。”
“什么事都是能改变的。”她往下拉了拉衣领。
“卡弗小姐,我必须提醒你,你是因渎职而被解僱的。”
“那为什么同我一起在贮藏室被捉的男人没有被解僱呢?”沙伦放下腿,挑衅似地前倾上身诘问,“回答我!”
“你最后一天的不轨行动不是解僱你的主要原因,”维克托严肃地说,“要知道,你说的男人从不玩忽职守。出事当天,他在公休,而你不是。闲话少说,我相信你会在别的地方继续供职,如果你不介意……”维克托站直身向门口走去。
沙伦仍坐着一动不动,冷眼瞧着他:“你若拒绝我复职,我将以强姦罪控告你,让你名誉扫地,后悔莫及。”
“你已干得够精彩了。”维克托讥讽道。
沙伦慢慢起身,斜眼瞟了瞟他,唾了一口:“你还没见识过我的真本事。”便匆匆走了。
之后,维克托告诉秘书科琳,他准备去实验室,除了波普,任何人不得打扰。
“太晚了,”科琳遗憾地劝道,“赫斯特博士正在会客室等你,看起来十分烦躁。”
威廉·赫斯特系肿瘤部代理主任,近来因涉嫌一桩学术诈骗恐吓案在接受调查,“让他进来。”维克托无可奈何地说。
少顷,赫斯特冲进办公室,直扑维克托桌前,喊道:“我刚听说你命令专设实验室验证我近期发表的研究成果。”
“就本周《波斯顿全球杂志》刊登的文章而言,我认为不值得大惊小怪。”维克托应答道,拿不准这个疯子要是窜到办公桌后面来该怎么办。
“该死的文章!”赫斯特大叫,“那是根据我还未完全验证的实验结果写出的。”
“他们指责你文章中有相当一部分数据不真实,这影响了公司的声誉,我们不得不在谣言成真前阻止它的传播。我无意惹你生气,但公众深信学术——”
“我不是来听你演讲的!”赫斯特吼叫着打断他,“我要你立刻停止调查。”
维克托针锋相对:“倘若你没搞欺诈,澄清事实对你毫无伤害。”
赫斯特鼻子里哼了—声:“我现在清楚罗纳德的感觉了。弗兰克,如果你执意要毁掉我的名誉,我将毫不客气地以牙还牙。别把自己装扮成科学救星——白衣骑士。”
“至少我从未发表过篡改了数据的研究结果。”维克托反唇相讥。
“你也并非表面上那样高尚。”
“滚出去。”
“很乐意,”赫斯特打开门又转身道,“好好记住我的话!”门一声巨响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