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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怎知红丝错千重(十三)

    ()」


    莫名其妙地,生米煮成了熟饭;又莫名其妙的,恩主与被救者,成了情人。


    自从经历了尹重行的欺骗之后,纪晚竹本已准备将心门锁死,再不对任何人动情;自从被曹随昀折磨之后,他也对交媾一事充满了恐惧,不敢轻易越过雷池。


    哪想谢谦吟一来,便一下将他的两条忌讳都给打破了。


    而且,自从上次醉酒时两人有了肌肤之亲以后,谢谦吟就像几百年没尝过肉味的和尚开了荤一样,食髓知味,日日索求。


    纪晚竹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在大白天里跟他在车厢里厮混了,偏偏谢谦吟每回都极照顾他的感受,跟曹随昀那种欺辱并不相同,只让他疼痛全无,反倒觉出了些无法宣之于口的快活。


    但每次谢谦吟欺身过来时,纪晚竹都有些怕,即使他嘴上说着无事,身体也会下意识地颤抖。


    每到这个时候,谢谦吟的神色就会温柔许多。他甚至会捉起纪晚竹的手来,轻吻他的手心,用柔软的唇轻抚那掌中每一块硬茧,还有可能从他的唇一路吻下来,直吻到脚尖。


    他一点都不在意纪晚竹被那人玷污,甚至对他的遭遇表现出十足的痛惜。


    纪晚竹如临深渊,又如溺水之人遇到了浮木,尽管他知道对人交付出真心就如同在刀尖上行走,却还是因为谢谦吟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体贴,渐渐动了心。


    纪晚竹对他有了情,谢谦吟的喜爱值也在逐步增长。


    等回到临安时,谢谦吟的喜爱值和后悔度已分别涨到了75和50。


    「晚竹,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共赴巫山时,他总喜欢一边吻着纪晚竹,一边说着这样的爱语。


    他到底喜欢我什么呢?纪晚竹陷入沉思。


    他想像不出自己有任何吸引得了谢谦吟的东西,谢谦吟对他的感情,他看不懂。


    这一次静江之行谢谦吟赚得满盆钵满,纪晚竹常常看他揣着满兜的金子,然后一股脑全塞纪晚竹手里。


    「晚竹帮我收着。」他总这样说,然后便抱他出去,去茶馆酒楼之中尝各种美食。


    他知道纪晚竹喜欢好吃的,便寻着各种店子给他找美味。


    他也知道纪晚竹爱热闹,便经常带着他去那些临近闹市的地方,租一间雅间坐着。


    「赚钱也不容易,何必这么大手大脚的。」纪晚竹坐在酒楼里,看着面前一大桌子菜食,教育他道。


    「反正是给你赚的,尝尝看好不好吃。」谢谦吟夹了块鱼肉,放到碗里剃干净鱼刺,再夹到纪晚竹嘴边。


    纪晚竹张嘴,将鱼肉吃下去。


    谢谦吟在某些方面,实在是太能腻歪了。


    正吃着,隔壁突然传来谈话声。


    这些单独的房间本就是用纸糊的门隔开的,相互间都能听得见说话声。两人都是武功高强的,自然可以把对面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听说这次那魔教元气大伤啊。」一个男人这样说道。


    「可不是嘛,多亏了那尹大侠,要不是他一路带人杀上山,咱们也不会赢得这么漂亮。」


    「就是那晗霜剑尹重行吧?倒的确是侠客风范,听说那魔教最厉害的一个护法都是死在他手里的。」


    「那什么青龙司,听说他在尹大侠手下毫无还手之力,十招之内就败下阵来。」


    「那尹重行这么厉害?」


    「可不是么,听说洛阳方家正准备把女儿嫁给他呢。」


    「方家?那不就是前任盟主的本家么?」


    「是啊。那青龙司杀了盟主,这尹重行又杀了青龙司,可不正是为方家报了仇嘛。」


    「我看更多的还是联姻吧,那方家想找新盟主当女婿,那尹大侠估计也想找个助他登位的助力。」


    「谁知道呢,不过这门亲事,肯定谁也不吃亏。那方若兰可有第二美人的称号呢,不过依我看,她比那第一美人也差不了多少哦。」


    「我怎么觉得方若兰比那顾婉婉还要漂亮呢,顾婉婉的美太夺目了,方若兰是那种大家闺秀型的,很适合当老婆。」


    「嘿,还比个什么劲,说的像你能娶到谁一样。」


    「也是也是,哈哈,喝酒喝酒。」


    谢谦吟面不改色地听完,转过头去时,才发现纪晚竹的脸色有些不对。


    他已没有再吃了,一只手将筷子攥得死紧,像是要把那竹筷生生捏断。


    「晚竹,晚竹。」谢谦吟赶紧掰开他手指,将那筷子从他手里解救出来。


    纪晚竹朝他看过来,那双眼里藏着血丝,还有刻骨的恨意。


    谢谦吟一时哑然,又捉起他另一只手来,看到他指间渗出的鲜血时,才发现他已将自己的手心掐得鲜血淋漓。


    他将纪晚竹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看着他的手掌,拿出随身带的伤药给他涂抹。


    纪晚竹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半天都没发出一点声音。


    谢谦吟将药膏抹在他手上时,听见他说:「谦吟,你说,真有人这么无情无义么?我用真心想换他的真心,他不给我也就算了,为何要这么作践我?」


    谢谦吟将帕子拿出来,缠在他手上,绑了个结。


    「是他配不上你。」谢谦吟看着他,道。


    纪晚竹怔怔地,突然开口道:「谢谦吟,你喜欢我么?」


    「喜欢。」谢谦吟回答得很快。


    「那你帮我杀了尹重行吧。」纪晚竹道,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说明天也要来这里用餐一样。


    谢谦吟手一抖,眼里的神色十分复杂。


    「你不愿意么?」纪晚竹问。


    「别冲动,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谈。你现在不理智。」谢谦吟伸手想抱他。


    纪晚竹挡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道:「那你帮我杀了曹随昀。」


    谢谦吟这回没有犹豫,而是直接摇了摇头。


    「他不能杀,他是国舅,是半个朝廷的人。如果我杀了他,会给整个天水宫带来麻烦的。」谢谦吟道。


    「这个也不能杀,那个也不能杀,你的喜欢,也不过就是逗着我玩罢了。」纪晚竹撕扯着桌布,眼里有些疯狂的情绪涌动。


    谢谦吟被他这话一堵,顿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纪晚竹知道自己是在强人所难,也知道自己在逼谢谦吟。可他何尝不是在逼自己。


    他恨自己这受伤的身体,恨自己不能亲手手刃仇人,恨那些对不起他的人在别处风光无限,而他却要像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躲藏藏。


    两人开始陷入了冷战。


    接下来也没什么吃东西的兴致了,枯坐了大半个时辰,谢谦吟便带着他回了天水宫。


    谢谦吟知道纪晚竹那话肯定不是说说而已,他说的出,就肯定做得到。


    所以他半夜没睡,去隔壁纪晚竹的房间里一看,果然不见了人。


    他飞快拿好东西,去问了宫里守夜的弟子,问清他的去向之后,赶紧策马追了过去。


    朗月之下,前方奔驰的纪晚竹的身影分外明晰。


    谢谦吟一夹马腹,追了上去,将他拦下。


    以纪晚竹现在的身体本就骑不得马,一路颠簸过来,他的骨头也差不多被颠散架了。可他自然不会表露出来,只是勒紧缰绳,看着谢谦吟,脸色难看得很。


    「让开。」他喝道。


    「跟我回去。」谢谦吟伸手想来拉他,却看纪晚竹一鞭甩来,他赶紧抽回手,才没有被打到。


    纪晚竹勒着马调转方向,想越过谢谦吟继续走。


    「晚竹,回去,我不会看着你去送死的。」谢谦吟锲而不捨地拦着他。


    「为什么是我送死,不是我送他们去死?」纪晚竹满脸不高兴。


    谢谦吟飞快出手,将他拉入怀里,手指连动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


    「你!」等纪晚竹反应过来时,他已一身麻痹动也动不得了。


    「你现在连我都打不过,还怎么找他们报仇。」谢谦吟用一副教训小孩子的口吻沖他道,接着便调转马头往回走。


    「谢谦吟,有种你就放我下来,我们单挑一场,看我打不打的过你。」纪晚竹怒喝道。


    「不放,有本事你就自己解开穴道,再来跟我比试。」谢谦吟笑眯眯地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纪晚竹运起真气,朝被封的穴道冲击。


    谢谦吟飞快捏住他脉门,打断了他的运功。


    「你真是疯了。」谢谦吟咬牙道,干脆一手刀击昏他,带他回了天水宫。


    「在下高远,见兄台这匹马非凡品,想问询一下这马的价钱。」


    「纪兄,你怎么可以杀人呢。」


    「纪兄,纪兄,你看这是官府奖赏给我们的银子,咱们去吃一顿好的吧。」


    高远,高远。


    其实自己早就喜欢上他了吧,在他还是高远的时候。


    他这一世见过的污秽太多了,可那笨小子却像从一地污泥里长出的白荷花。


    怎么会有人那么正直呢,人也不敢杀,钱也不多要,自己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像个傻大个。


    所以他才会在他揭示身份的时候那么生气啊,好像那个傻大个一下子就不见了,变成了一个居心叵测接近他的人。


    可当尹重行劝他别与曹随昀接触,又将他从那个魔窟中救出来的时候,他仿佛又重新认识了他一次。为他输送真气延缓他功力散去的尹重行,为他找解药的尹重行,仿佛又让他看到了那个高远的影子。


    换了个名字又怎么样呢,他里子里还是那个傻乎乎的傢伙,这就够了。


    纪晚竹在那天依靠进他怀里的时候,其实是完全对他放下了心防的。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说不出太动人的情话。但他一旦认定一个人,就会竭尽全力对他好。


    他想给尹重行最好的,所以想甩脱一切包袱跟他去浪迹天涯。


    可谢谦吟怎么办呢?


    纪晚竹这样想着,慢慢醒了过来。


    谢谦吟就守在他床边,正支楞着额头打盹。他的眼皮底下一片青黑,显然已经好几天未曾好好休息过了。


    纪晚竹感觉到自己头上插着许多银针,不用想便知道肯定是那木神医的杰作。


    谢谦吟睡得很浅,几乎是纪晚竹一醒他就醒了。


    「晚竹,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他显然有些惊喜过度,站起来的时候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我没事。」纪晚竹说,他说完就一直看着谢谦吟。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不对,我今日还没梳洗,你先别看我,我去洗漱完再给你看。」他显得手忙脚乱,像披头散发四处乱闯却遇见意中人时惊慌失措的大小姐。


    「没事,很好看。」纪晚竹沖他笑,「你最好看了。」


    谢谦吟也就安静了下来,坐回凳子上,捧着他的手,放在脸上摩挲。


    「你睡了三天,我吓坏了。」


    纪晚竹静静看着谢谦吟,思绪却发散了。


    他想,自己那天在酒楼的失控,源自于他对尹重行的感情。而那感情里,除了恨,更多的是爱吧。


    所以他嫉恨,他难受,他想将尹重行从神坛上拉下来,看他一无所有的样子。


    他想报复,想让他付出代价,他恨得很,却忘了自己身边还有一个谢谦吟。


    谢谦吟会怎么想呢,他一心一意对自己,处处为自己考虑。


    可自己却根本没为他考虑,甚至不顾他的安危,不顾他天水宫的前途,逼他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谢谦吟是天水宫的宫主啊,他再怎么说也算半个正道人士。


    自己恨尹重行,恨曹随昀,可谢谦吟跟他们并没有恩怨。


    他并没有必须要杀他们的理由。


    纪晚竹心里涌上一股浓浓的歉疚,他伸出手,抚平谢谦吟紧皱的眉头。


    他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却根本没有为谢谦吟考虑。


    「我不去报仇了。」他说。


    「真的?」谢谦吟有些讶异。


    「嗯。」就算要报仇,我也会养好伤,自己去报仇。纪晚竹在心里想的完全是另一个意思。


    「那就好,那就好。你好好养伤,我再去给你熬点药。我就在外面,你要是渴了饿了叫我一声就好。」谢谦吟道。


    「好。」纪晚竹沖他眨眨眼,笑着应了。


    谢谦吟前脚刚走,木逢春后脚就走进门来。


    「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恐怕直接就急火攻心把自己给急死了。」木逢春关上门,将两人的声音挡住。


    谢谦吟扭头看他,问:「你没告诉他吧?」


    「没。」木逢春走过来,给他拔掉头上的针。


    他一根根拔完,再一根根弄干净收入针包里。


    「既然身体虚弱,就老实躺着养病。等下把你自己弄死了,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可经不起你家那位的追责。」木逢春没好气地说道。


    「知道了。」纪晚竹笑笑,道。


    「我身上的伤势,还要多久才能完全长好?」


    「这个说不准,看你个人的恢复程度,以你的情况来看,起码还要个一俩年。但鑑于你自己偏要骑马乱闯,在这个期限上,还得再加几个月。」木逢春收好针包,道,「好好休养着,急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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