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棠听到这儿,觉得事情有点不对。驸马受皇家供养,无需操心生计,能有什么可忙的?
林熙兆也很忙,呆在外头的时候也多,他忙着乡试的那段时间,也是累得一回家沾床就睡,可是,她不会觉得与他有隔阂。他会关心她,再忙也会给她留信笺,再累也会吻了她再睡。
如果崇宁公主觉得与丈夫生疏,那恐怕不只是聚少离多,还有驸马对她的体贴也不够。
「生下初初之后,我们都想再生个儿子,可我一直没有再怀上,他什么都没说,可我猜想,他大约是有些失落了。」
看着公主这般烦恼,黎棠不禁也有些不好受,很想帮帮她。
虽然她是公主,可是她在感情里,完全处在被动的劣势地位。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午膳时,皇后和贵妃在正殿招待了姑娘们。午后,皇后和贵妃叫了她们陪着说话,姑娘们各自在皇后和贵妃面前,展示着自己的拿手才艺。
入夜后,山庄里安静了许多。黎棠盯着丫鬟们,把这些姑娘一一送到客房里,才回到了自己的客房休息。
她回到客房时,周芊幼又来了,在房里等她。
黎棠问道,「怎么样?黎榕进山庄了吗?」
周芊幼道,「进来了。她跟赵环翠一块儿,谎称是你的婢女,混进来了。」
黎棠问道,「她们在哪儿?」
周芊幼道,「她们把山庄里的阁楼挨着摸了一遍,想必是在找人。这会儿,我估摸着到了假山附近。」
「好,剩下的交给我,你快走吧。」
黎棠送走了周芊幼,自己也出门去,来到方夫人的客房外,敲了门。
方夫人开了门,「林夫人,找我有事?」
黎棠道,「方夫人,妾有一件为难事,还请您帮忙。」
「你尽管说,只要我能。」
黎棠遂开口道,「我娘家的妹妹黎榕没被邀,可她就是不信,还说是我故意扣留了她的请帖。方才我的丫鬟瞧见,她居然偷偷熘进来了。方夫人,请您随我去劝劝她,替我做个证,好叫她死了心赶紧离开。」
「你这庶妹也真是大胆!好,我这就随你同去。」
于是,黎棠领着方夫人,来到假山附近,截住了正在找人的黎榕。
黎棠怒道,「黎榕!你怎么敢熘进这山庄?」
黎榕理直气壮道,「怎么不敢?谁让你扣留我的请帖。」
方夫人劝说道,「黎三姑娘,皇后娘娘并未邀请你,你大姐也并未扣留你的请帖。你还是赶紧离开山庄吧。」
黎榕故意纠缠道,「大姐姐也不替我说说好话?」
黎棠道,「我不想跟你废话,你赶紧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不可能!我不走。」
黎棠吩咐薛濛道,「薛濛,你把她捆了,丢到后头的柴房里去。」
「得令。」
薛濛上前把黎榕拿住,押着她往柴房去。黎榕想挣脱,奈何根本不是薛濛的对手。
黎榕骂道,「你放开我!黎棠你这个贱人!」
黎棠道,「黎榕,你省省吧,我可不能看着你连累黎家。刚刚山庄里来了一个宫里来的少年,你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出去闹出什么难看事,我以后就没脸做人了。」
薛濛押着黎榕走远了。
黎棠对着方夫人感慨道,「本想着您替我作证,就能劝说她们回头,谁知她们竟冥顽不灵。」
方夫人安慰她道,「林夫人,你做得对。你这个庶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黎棠道,「这次多亏了您。天色也不早了,我送您回去休息吧。」
方夫人笑笑道,「你这怀着身孕呢,别送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黎棠遂和方夫人道了别,回到了客房休息。
不一会儿,薛濛回来了。她道,「我前脚把黎榕关进去,赵环翠后脚就砸开了窗户,帮黎榕逃出去了。」
黎棠笑道,「好啊,反正我已经阻止过她了,她再闯出什么祸,就与我无关了。」
此时,黎榕和赵环翠母女俩,偷偷摸摸地在山庄里四处乱窜,寻找着黎棠口中的宫里来的少年。
突然,她们听到了一个少年的呼喊。
「延怡——」
母女俩循着声音,偷偷摸摸地靠近,果然看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延怡,你等会儿我。」
永淳公主瞪了他一眼,「你闭嘴!只有父皇、母后才能叫我延怡。你——你得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公主!」
「哟哟哟,脾气见涨啊。公主殿下,你这个样子,怕是没人敢来选驸马了。」
永淳公主训道,「你嚷嚷什么呀?生怕姑娘们不知道有个男的在这儿吗?」
那少年也不客气地回敬道,「臭丫头,你怎么着也该叫我一声哥哥吧。你母后可说了,让你不要跟我吵闹。」
永淳公主冷冷地「呵」了一声,「我母后是让我不要跟蠢人费口舌。本公主要歇息了,你赶紧滚蛋——」
假山后的黎榕和赵环翠,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黎榕兴奋道,「娘,那少年定是晋王!不然,他怎么会说,他是公主的哥哥呢?」
赵环翠也是笑容满面,激动地回道,「榕儿,你的机会来了。」
黎榕强压着激动的心情,换了一张焦急的面容,从假山后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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