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王三妹家有五天时间了,这五天来,夜不能寐!我是跟亭亭玉立,明眸皓齿的王三妹谈恋爱呢?还是同我两位美女同学中的一位谈恋爱呢?三位姑娘都可爱,选谁呢?我忧愁坏了!
在湖东县云水局知青旅社待业一个星期了,云水局知青旅社是坐西朝东方向,一栋青砖平瓦房,整栋房屋的长度,大约有三十多米,宽度大约十多米,房屋中间有一条长长的走道,走廊两头,都有大大的木头玻璃窗,知青旅社靠东边,是旅社正大门的方向,总共有十九间客房!朝东半边是单号数客房,一号,三号,五号,一直到十九号客房,旅社大厅的旁边是一号客房,大厅中有一条宽宽的走廊,靠西半部是双号客房,从北至南数,二号,四号,一直到十八号房,四号客房占两间房,客房最大,其中四号客房至六号客房中间,有一条宽宽的走道通向后面大院子,后院大围墙是用麻石条砌的,院子里有厕所,烧水房和冼澡房,院子里还有一片空旷的场地。
1982年4月28日,上午七点多钟,我刚刚走进云水局知青旅社大厅,耳边传来凄婉而幽怨的歌声:
“爱情的海洋上,谁说只是顺风快帆?顺风快帆,爱思千万缕,哪缕是苦?哪缕是甜?哪缕是甜?离别了朋友,让我把爱情埋在心间,埋在心间……”
我感到非常吃惊,原来是知青旅社小会计许琴琴,唱如此凄凉欲泣的歌曲!我心里有讲不出的滋味!小会计许琴琴一遍又一遍地唱,她那美丽会说话的眼睛,满眼眶的泪水如珠滴落,我进旅社待业才一个星期,对小会计许琴琴不了解,不好劝她,我不知所措。
许琴琴如此的伤心,叫人怜,令人心痛呐!
在知青旅社一号客房里,许琴琴坐在床沿上,女知青汪琳和翟自然也没有进入一号客房劝劝许琴琴,让她仍旧沉迷在伤痛之中!
我和杨承武随组长赵愈到后面房间打扫卫生,我们三人走到四号客房前,叶立新经理站在四号客房边,通往院子里的走廊上,一声怒吼:“站住!给我站住!”不亚于雷雨天一声霹雳!一位挑水的中年男人,听到叶经理这呵叱声,吓得肩上的担子落到地上,水桶里的水溅了出来,泼在院子里的地上。
这挑水的男人,愤怒地对叶立新经理瞪大眼睛,生气地说:“吼,吼,吼你鬼魂吧!把我吼晕倒,你偿命!”
我和赵愈,杨承武三人见此情景乐坏了,欣喜若狂,乐不可支!叶立新经理走上前,对挑水中年男人说:“你们小市民,天天到我们知青旅社来挑水,不要付水费吧?难道我们旅社自来水,是大水白流来的?花点钱安个自来水嘛,用起来也方便,何苦这么偷偷摸摸地来旅社挑点水呢?也不是长久之计,今天就算了,你挑走吧。”这位中年男人挑起水桶,嘴中叽里咕噜地走了。
赵愈吩咐我和杨承扫四号大房间,他自己扫六号房间,我们三人给昨晚上客人住宿过的房间清扫完毕,已经是上午十点钟,知青旅社没有来旅客,大家闲着无事,许琴琴在一号客房看书,不再伤心欲绝了,赵愈和杨承武,美丽的小姑娘汪琳三人到后面厨房烧开水去了,叶经理提前外出知青旅社了,旅社登记室内,只有翟自然一人坐岗。
翟自然美丽的眼睛,晶莹剔透,她望着我说:“作首诗,让我欣赏可好?”她那灿烂的脸庞,显得十分娇羞,我高兴地说:“行啊,我作首诗让你欣赏,你唱首歌给我听听行不行呢?”翟自然爽快地说:“好,
一言九鼎嘛!” 我胡乱写了几句,翟自然高兴地拍着手说:“太好了,有诗韵,很新颖,意境深远,想象力太丰富了!你太伟大了,要生在唐朝,你就是第二个李白大诗人!”翟自然说完,也不失言,她清清嗓子唱了起来:
“镜子里面有位姑娘,她的眼睛又明又亮,镜子里面不是我吗?你我长得多么漂亮,耳边带着一朵鲜花,美丽芬芳……”
我醉了,不可想像,这么柔弱的女孩,唱出如此美妙动听悦耳的旋律,让我身心舒服极了,我望着美丽的翟自然姑娘,她那白里透红的小脸,我的心从未有过嘭嘭乱跳,我正准备夸夸她时,自己的眼睛,下意识地,不敢正视翟自然那明亮的双眸。翟自然的双眼熠熠生辉!我悄悄地低下头……
恰在这时,进来一位戴着蛤蟆镜,上身穿花格袿子,下身着喇叭裤,人未进知青旅社大门,声音却早传进来了:“ok,ok。”进来跟我和翟自然两人招招手说:“哈啰,哈啰。”样子很流气!我和翟自然两人不认识他,组长赵愈,杨承武,汪琳三人刚好从后面烧水房回登记室,赵愈迎着此人道:“胡麻子,在哪里发财来?许琴琴多天看不见你,想你都想疯了,想你都想哭了。”然后,赵愈用嘴示意许琴琴所在的一号房间,胡麻子也不“ok”了,直接走进一号房间,关起房门了。
惊得我自言自语地说:“我的天,漂亮姑娘怎么跟这么丑八怪谈恋爱呢?是不是玉皇大帝点错鸳鸯谱?”我心想:“胡麻子到许琴琴房间里,到底干什么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