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说到,于云飞刚回到物流园区,他的同学兼好朋友张彬及丘家富就告他有人来找他,看样子是来闹事的。云飞叫他俩安心上班,其他的事情由他来处理。
云飞安抚住张彬和丘家富后,去码头小市场的重庆小面馆,吃了一碗青菜肉丝面。一抹嘴赶紧找公用电话给阿达打电话。可是,阿达的手机却总是“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没办法,他只好又打阿丰的电话。阿丰说阿达去出差了,可能近一两天都还回不来。云飞便把中午有个安徽胖子去食堂找他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了阿丰听。阿丰听后,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妙,叫云飞等他,他马上过去。
不多一会儿,阿丰真的来了。云飞就将事情的经过又向他叙述了一遍。
“我给你们讲:这个胖子姓时叫时豹,安徽阜阳人。他就是以前那帮搬运工的工头儿,这个人有些难缠呐!”阿丰说着,直用手去轻轻拍着自己的前额。
云飞说:“罗老板,阿达在炒掉(开除)这帮人的时候,是不是还有什么帐目没有算清?”
阿丰说:“那倒没有…”
“既然帐已算清,钱也给完了,这胖子为什么又来闹呀?”云飞不解的问道。
阿丰说:“帐,是由时豹他老表出面算的,他老表是带班头。他当时回家了不在这里。”
“那他来找我干嘛,我该如何应对呢?”
“小于啊,这个事情说来话长,那都是阿达招惹的麻烦。就等他回来了去跟时胖子对付吧。你呢,只管干你的事。他要是找人来闹事的话,你就随时报警,千万不要与他们正面冲突,这些人比较野蛮,整个物流园区的业主们,都有些讨厌这帮人,他们酗酒、打群架,偷抢骗,讹人,什么都干,有小便宜就占。不然,我也不会极力把你拉过来。总的说来,我们当地人对你们四川人的印象是很不错的。四川人齐心,能吃苦,从事不法勾当的人,也不是就没有,但相对少。”
“罗老板,现在先不要去讨论这些。我只是请教你:怎么样才能不让这姓时的继续闹,有他在这里呆着,我这心里就不踏实!”
阿丰说:“小于啊,没有多大的事,你没必要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我这就呼他来,叫他有事就找阿达去。如果敢到这里来闹事,我就让110来送他们进号子呆着去,你有什么好怕的?”
“他叫我呼他,你看我要不要呼他喃?”
“你尿他干吗?我今天还就不走了,看他还能翻了天不成!呃,小于呀,你今天去幼儿园,我姐跟你是怎说?昨天中午我姐回来了,一交谈,我才知道你在她那里上班。我姐说,你工作能力强,她很舍不得你走。结果怎么样,快说说看。”
“我原本打算,那两个月的工资不要了,辞了职专心致志的把这里的事情做好。可是,罗园长没有同意。考虑到这边的事情,她让我把主要精力放在这里,那边每周能去三天两天的就行。还把我的工资涨到每月一五千百元。看来,罗园长是真心不想让我走。盛情难却,我只能听她的。今后,我将尽力做到这边那边两不误…”
阿丰高兴的说:“小于,你真行嘞!我昨天就知道:十有八九会是这个结果。我姐说的没错,能者多劳,但多劳就应该多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有这样的条件,更有这样的能力,我依然看好你…”
云飞说:“罗老板,先别说这个,你看要怎么才能把那姓时的搞掂,让他不再闹下去才是正事。
不把他搞掂,我的心总是静不下来!” 阿丰说:“嗯,倒也是的。他不是给了你个呼机号吗?你呼他,叫他来这小市场见面,我来对付他。”
云飞依阿丰所说,照着便签上的号码打了过去。没多一会儿,公用电话响了。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云飞抓起话筒问道。
“我找四川姓于的。”一个大嗓门儿男人的声音。
云飞照阿丰所示,将公用电话的免提提打开。说道:“我就是。请问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姓于的,你好好听着:我姓时叫时豹,豹子头——林冲的那个豹,安徽阜阳地区的人。你现在霸占着顺达公司的两间仓库,十天前还是我的地盘,就因为我家里有事回了一趟家,你就把两间库给抢占了。你现在吃香的喝辣的,风光无限。可我却走投无路,你总得给我口饭吃吧?出来混的人,丁点儿的江湖规矩都不懂,你还混个屌毛啊?我给你说:你,要么马上领着你的人立刻滚蛋,有多远滚多远,最好滚回你四川老家走;要么,你拿一万块钱给我,我就马上离开顺德。如果这两条路你都不走,那么,你的下场就会惨得令人难以想像…”
电话开着免提,声音很大,虽然对方吐字不太清,但意思还是很明白的——就是威再加讹诈。就连一直在一边旁听的小卖部老板娘,都听得毛根发刺,头上也冒汗了。
阿丰坐在一旁一边吸烟一边听着,只见他神情凝重,更有怒不可遏的样。
再看于云飞——他虽然面沉似水,但他不恼不怒,更不慌不慌,他没有被对方的气势压住。等那边说完后,他喝了一口水,轻轻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说道——
“这位姓时的朋友,请你听着,现在该我给你说了:你走投有无门路,有没有饭吃,这跟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因为我们根本就不认识。我不是混江湖的人,所以也不必懂得什么江湖规矩呀道义的;顺达物流公司,是一家正规而合法的本土企业,根本不存在什么地盘之说,用什么人不用什么人,完全是企业老板的权利。我是老板找来做事的,我根本就没跟别人争夺过什么地盘不地盘的;最后,我告诉你:我既然决定来了,只要老板没有不要我干,我是绝不会走的。至于你叫我给你一万块钱,那就更是痴心妄想…”
“好你个臭小子,你记住你说过的话,啊!”对方嗡声嗡气地说。
“我今年二十二了,是长的不是被吓大的。你该干啥干啥去吧。”云飞说完,把电话挂了。
阿丰说:“对,别理他。有本事就上这里来闹,我倒要看他能搞个什么明堂出来!”
这时,电话响了。老板抓起话筒,问道:“喂,你好!我这里是公用电话,请问你找谁?咹——你还是找姓于的?他刚出来,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叫,啊!”
老板娘跟阿丰是熟人,也认识于云飞。当然她更认识这个时豹,因为他来这里的时间不短了,经常在她的小卖部来赊帐买东西。刚才他说的那些刺耳的话,老板娘全都听到了,她更感觉这人可恶。这时,她用手捂住话筒,问阿丰:“大佬,阿豹的电话接还是唔接?”
阿丰沉思片刻,说:“接,看他还说啥!”
云飞从老板娘手里接过电话,装着没事一样,问道:“喂,请问你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一次,说话的不是时豹,而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喂,于老板你好!我是阿豹的表哥,姓封,也就是信封的封。我认你可你不认识我,那天你请你的员工吃饭,其间,你朗诵了一首李白的《将进酒》,当时我也在食堂吃饭。所以我知道你一个有才的人。于老板,给你说实话:我过去也是民办教师,我总共教了八年书,是因为违反计划生育政策被撸下来的。听说你也教过书,那我们都是同行嘛。于老师,顺达的老板罗阿达真不是个东西!他既不要我们干,又不把帐给我们算清爽,我在这里等他快一个星期了,他就是不见面。打他电话总说他忙。就这样把我干挂着。换作是你你会不生气吗…”
云飞有些不耐烦了,便打断了对方的话,说:“我说,老封啊,我到现在,连午饭都还没吃,你想让我帮你什么,请简单明了地讲清楚好吗?你们以前的那些经过,照你这样三天三夜我怕也讲不完的,我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呢!”
“于老师,请你约罗阿达与我们尽快见一面,其他的事,一概与你无关。好吗?”
阿丰用手捂住话筒, 小声对云飞说:“小于,你就说阿达去外省了,三两回不来。你可以约我,今下午四点钟在这小市场见面。就这样说。”
云飞头头,这才说道:“喂,老封啊,我也在找阿达,可他昨天跟车去江苏出差了,电话又总是打不通。这样吧,阿达不在但阿丰在,阿丰答应下午四点在码头的小市场与我见,要不,你们也来吧,有什么事你们可以对他当面讲嘛,好不好?”
对方沉默了一下,回道:“行,阿丰那人比阿达强多了。我们见一下他也好。那就谢谢你了,于老师,下午见!”
阿丰听到有人在背地说他好,他倒是蛮高兴的。他也暗下决心:一定要主持正义,以维护那一方的合法权益。另外,用正确的手段或办法把问题处理好了,就消除了很多麻烦或隐患。他摸着下巴想了好一阵,这才回头对于云飞说:
“小于,看来真的没多大的事。下午见面了,我请他们吃餐饭,把他们说的没算清的帐重新算一下,该补的钱补给人家,让人家安心离开好了。你说呢?”
云飞看着阿丰,说道:“所有的老板都像你就好啦!这样,当然是最好不过的喽。我不仅赞成,还很佩服你呢…”
“小于啊,你别只知道恭维我,你倒该好好思谋一下:你今后的摊子越来越大,担子也会越来越重,要怎么才能应付得过来?”
阿丰的话,的确提醒了云飞:是啊——我,怎么来应付这些繁重的琐碎之事嘞?云飞一下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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