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不吉利。”唐晚舟本想让姜里呸两声，又觉得实在没必要自降身价。


    姜里这张嘴什么都瞎说。


    况且凭她这心态，陈郗琮死了她都得活到拿菊花祭拜。


    “不会。”岑时屿扯了下姜里的衣袖，冷冽嗓音微低，却认真，“你还年轻。”


    “时屿。”


    陈郗琮就那么冷眼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之间开口。


    不论姜里。


    岑时屿，当姜里在棋桌上的时候，眼神就没离开过。


    那种怔松和出神。


    黏在姜里脸上。


    他太熟悉。


    陈郗琮怎么会不熟悉？


    都是欲望。


    陈郗琮语气寡冷矜淡，一开口，却让所有人的心都跳了跳，就着那个姿势靠着椅背，“陈家怎么教的你？”


    “自由的底线，是别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那不是问句。


    岑时屿抿了抿薄唇，看向这位一向与自己生分的舅舅。


    对方的眼神有千斤重，是久居上位的威压。


    “我只是在跟朋友说话。”岑时屿却不为所动，容貌孤冷也冰凉，语气缓缓加重，“舅舅。”


    岑时屿叫着舅舅，眼中都是逆骨，在问。


    您拿什么来管。


    “你干嘛欺负小孩儿？”其他人也许没感觉到，但姜里能感觉到陈郗琮语势中的变化，皱眉开口。


    一个久经风云的商业巨鳄，用这样的威压去跟自己外甥说话。


    这陈家是真都该死绝了，一点亲情也没有。


    陈郗琮沉淡敛眸，忽然扫向姜里：“我教训陈家晚辈，你拿什么插嘴？”


    她一个姜里，配他给面子吗？


    这或许就是陈郗琮。


    他所有的态度都是施舍。


    也能收的毫不犹豫。


    唐晚舟抬头看了一眼，却听姜里在下一秒说。


    “哇塞。”她道，“那你把我嘴封上啊！”


    就真，很混。


    唐晚舟实在没忍住，轻笑了声。


    却在想，这是第几次了呢？


    到底是陈郗琮想见姜里，还是姜里想见陈郗琮。


    他真能收的毫不犹豫吗？


    果决呢。


    陈郗琮！


    唐晚舟每次都在姜里身上碰一鼻子灰，学聪明了，又想自己的宿敌还没吃过亏，于是欣然作壁上观。


    “他嘲笑你，陈生。”姜里指着唐晚舟说，一脸认真，都让人听不出讽刺，“你把他嘴也封上，你是最厉害的噢！”


    笑容僵硬在嘴角。


    唐晚舟笑不出来。


    而且姜里那语气也怪渗人的，她知道她在跟谁说话吗？


    跟陈郗琮分开之后，是上天把她天灵盖撬开重塑了吧？


    陈郗琮的额角跳了一下又一下，侧脸英挺雍容，笼罩在并不明朗的阴影中。


    当永远沉默的高高在上有了波动。


    那两个字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挤出来的。


    沉冷无比。


    “闭嘴！”


    “姜里！”


    姜里，闭嘴。


    在那一秒，是否曾有过，一丝熟悉。


    又或者在以后，会有过，几分怀念。


    包厢高雅，雍容迷离。


    一切悬而未决。


    姜里耸耸肩，继续玩牌。


    其他权贵子弟都看不懂了，不妨碍眼神逐渐崇拜，一个个盯着姜里，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小case，通通坐下。


    姜里心无波澜的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