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夜。


    姜里一句无聊，他也出来陪她闹。


    “什么！”姜里没太听清，喊着问，“我不回家！”


    “我知道你不回家！”池延祉问，“要不要去放气球？”


    “走呗。”


    姜里反过来拉住池延祉的手腕，脖子上系着红围巾，穿着白色羽绒服，挺暖和的：“池警官今晚怎么这么好心，你是不是怕我一个人孤单？”


    雪花点点的落下来，落在他黑色碎发上，池延祉说：“我晚些回去，现在有时间。”


    “那就是特意陪我呗？”姜里的理解能力一向很nice，拽着池延祉在人流中往前走，“你家人不会还在等你吧？”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池延祉反将她，“还考虑别人？”


    “这不是你的家人吗，我爱屋及乌！”


    牙尖嘴利。


    池延祉不跟她说这个。


    而在江上桥头的最上方，是看烟花看的最清楚的位置。


    漫天绚丽如同流行，璀璨但是短暂。


    陈郗琮却让这场梦，足足持续了三个小时。


    “陈郗琮！”唐今岁在尖叫，脸颊红润，“新年快乐，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陈郗琮穿着藏青色西服，衬着整个人深厚，雍容，上位者高度：“你喜欢就好。”


    唐今岁的眉眼愈发红润了，她微微垫脚，抓住陈郗琮的肩膀，轻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陈郗琮应了声。


    于是她踮起脚尖，将唇压在他的唇上。


    声音甜美婉转。


    “新的一年，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唐今岁已经闭上了眼，颤动的睫毛，等待他的回吻。


    陈郗琮站在那里，眼中情绪复杂难辨，透过唐今岁的背后，看到了穿行在江上的身影。


    当替代品和正主开始重叠。


    是谁笑靥如花。


    陈郗琮捧着唐今岁的脸，温厚的指腹带着薄茧，轻轻摩擦过唐今岁光滑的眼角。


    那里没有痣。


    “新年快乐，岁岁。”陈郗琮收回目光，落在唐今岁的脸上，微微一笑。


    唐今岁颤抖睁开眼，眼中却有些失落，他并没有主动回吻自己。


    “你很珍贵，不用这样。”陈郗琮抚摸着她的头发，嗓音低沉醇厚，“你还小，和别人不一样。”


    “可是我……已经长大了。”


    长大到，足够可以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了。


    “乖。”


    陈郗琮说：“我爱你。”


    唐今岁黯然下去的眼眸，忽然亮起来，像是点燃了辰星，眼中涌动着眼泪。


    “陈郗琮……”


    “我爱你。”陈郗琮平静捧着她的脸，视线越过她，可以看到在江下人群中的姜里，那个人身影单薄，眉眼深刻，瘦削的脸上带着熟悉的却又十分陌生的肆意神采，和一个警察走在一起。


    我爱你的珍贵。


    我爱你的并不庸俗。


    我爱任何人都不能替代的你。


    这毋庸置疑。


    “作恶值+8％，目前作恶值：71％。”


    姜里被猝不及防的系统提示音打断了一下，眉梢轻挑：“任务目标还带自己刷新进度条的？”


    “这已经是第十年了。”岐归说。


    原主是在第十年的末尾死的。


    这一年，原主二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