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脸皮薄的甚至都不敢看他们，敞开书本竖着挡在自己面前。


    藏了会又偷偷露出眼睛盯着讲台上的俩人。


    “主任，那我开始了。”


    池渊礼貌地跟教导主任预告了声，手指麻溜撕下橘子皮。


    沈玉楼配合地张嘴，把池渊手里的橘子咬走。


    仔细看俩人的耳朵都红红的，池渊拿橘子的手还有些抖，沈玉楼更是垂着眼眸不敢看他。


    害羞吗？装出来的。


    在家比这更亲密的多了去了，有啥好害羞的。


    “哇……”“诶呀诶呀……”


    学生时代大家对嗑cp这种东西是最敏感的，更别遑论平时都这么亲密的两人了。


    早就有人开始磕他俩的cp了，这么亲密的动作一出，大家根本憋不住自己的嘴。


    脸红的脸红，助兴的助兴，拍手的拍手。


    教导主任听取着一片“哇”声，气得都快七窍生烟了。


    “你们俩，写检讨！两千字！今晚给我。”


    “写不完明天校运会别参加了，留下来继续写。”


    “主任，不是你让我们表演的么。”


    池渊低头揪手指，语气里有些委屈。


    不表演又生气，表演了又不高兴。


    主任的心思真难懂。


    “顶嘴？三千字！”


    教导主任像头发怒的斗牛，恨不得把池渊跟沈玉楼撞飞。


    “一天天的像什么话。”


    他又滔滔不绝地教训了俩人几句才背着手离开。


    俩人迎着众人戏谑的目光回到座位上。


    池渊检讨写这么快呢？


    沈玉楼还在苦思冥想，看到奋笔疾书的池渊就忍不住好奇。


    抬头一看，发现池渊写了整页的“对不起主任，我再也不敢吃橘子了”，并且还在继续往下写。


    【哥哥，你这样会被打回来重写的。】


    为了今晚能早点回家睡觉，以一个饱满的精神状态迎接明天的开幕式表演，沈玉楼抓住了池渊的笔。


    “我知道，可是晚修吃了个橘子这件事，我认错根本认不出三千字啊。”


    池渊摊手有些无奈。


    【写检讨就要顾左右而言他，东扯扯西扯扯。】


    【有几句核心就行，努力扩展水字数。】


    【剩下的主打一个飘渺虚无感，看似写了，但其实什么也没写。】


    “哇塞，玉玉好棒！”


    “玉玉以后肯定是作文天才！”


    池渊疯狂给沈玉楼鼓掌，灵光乍现，拿起笔狂写。


    晚修结束后，俩人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检讨书，背上书包准备送给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欣赏完了两人的大作，忍不住发出了这辈子最大的疑问。


    “你是说，这个橘子是你们妈妈在背着发烧的你冒着大雪徒步前往医院的途中，在一个可怜的衣着单薄的老人的水果摊上买的？”


    沈玉楼扭头开始笑。


    池渊这边点点头给教导主任比了个“爱心”的手势。


    “是的主任，所以我们今晚吃的不是橘子，是人与人之间爱的传递。”


    教导主任：哦。


    “那也不是你们今晚违规吃东西的理由。”


    看在两人的检讨书还算认真的份上，教导主任勉为其难地在教训了十分钟之后放人回家了。


    俩人刚走出校门就被冻了个哆嗦。


    池渊给沈玉楼拉上外套的拉链，紫色的外套校服格外宽松，很舒适。


    学校门口就是小吃街，即便是夜晚人来人往的也很热闹。


    两人嘴里呼出的白气在昏黄的路灯下升起，飘散，消失。


    【哥哥走吧，我们今晚早点睡觉。】


    沈玉楼挽着池渊的手臂，骑上单车，沿着主干道这条走过无数次的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