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知道，”陶露道，“只不过人的记忆力都很久远，要说完全忘记或者放下过去往前看，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干妈啊，其实在我看来我们不能刻意回避过去，更应该重视过去。只有知道以前走过哪些弯路，我们才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这样未来才会更加美好。”
“那在你看来，对于上一段婚姻而言，你曾经走过的弯路是哪些？”
被胡婉蓉这么一问，陶露陷入了沉思。
好一会儿，陶露才道：“唯一的弯路就是撒谎太多。”
“你还是他？”
“我。”
“看不出来。”
“初衷是好的，但我的做法是错的，”陶露道，“当初他发现了一些做错的地方，我不想让他觉得我不够完美，所以我就开始撒谎。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信任我，也就和其他女人走得近了。我不知道阿烨是怎么和你说的，总之我前夫他虽然和其他女人走得近，但应该还没有到越轨的地步。”
见陶露对前夫还是有好感，胡婉蓉心里不太舒服。
因为这样的话，陶露和她儿子走到一起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经历了苏娅那样恶心至极的前准儿媳，胡婉蓉自然更希望陶露能成为她儿媳。
至少，她对陶露挺了解的。
保持着不太自然的笑容，胡婉蓉问道：“既然你对他很有好感，又为什么要离婚啊？”
“因为回不到从前了。”
说到这，脸上浮现出笑容的陶露当即挽住胡婉蓉胳膊。
“干妈，走，我陪你去挑几套好看的衣服！”
见陶露没有再继续之前的话题，胡婉蓉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九点半，雅致咖啡厅。
当李昌怀走进咖啡厅时，一名女店员道：“李董，吴总已经在包厢恭候多时，请随我来。”
听罢，看向周俊峰的李昌怀道：“你在大厅等我。”
“好的，李董。”
李昌怀跟上女店员后，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的周俊峰点了一杯美式咖啡。
走到包间前，敲了敲门的女店员道：“吴总，李董到了。”
说完，女店员直接推开了门。
待李昌怀走进去，女店员忙带上门。
看到李昌怀，笑眯眯的吴德庸急忙站了起来。
“老李！赶紧坐！”
坐在吴德庸对面，和吴德庸隔着一张咖啡桌的李昌怀道：“昨晚你女儿睡得挺好的。”
可以这么说，现在李珊雪是吴德庸的软肋。
所以当吴德庸听到李昌怀说的这句话，吴德庸自然格外生气。
但因为他今天的目的是要套李昌怀的话，所以依旧笑眯眯的他道：“小雪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睡得好对这方面有好处，挺好的。”
“我现在很困扰。”
“哦？有什么事困扰到你了？”
“她无意间听到我在电话里和你说要续弦，就想帮我达成这个心愿，但老牛吃嫩草不太好吧？”
“老李啊，你就别再气我了，当年的事是我不对。”
“没什么不对的，是我出轨在先。”
“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小雪长得那么漂亮，又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我高兴还来不及。老牛吃嫩草也挺好，总比娶那些皮肤皱巴巴的同龄女人来得好。不过你也知道小雪在美国留学期间交往过几个男朋友，所以我有些担心在那方面满足不了她。要不然我干脆买点进口药吃吃，这样她应该会比较满足。”
听到李昌怀说的这番话，吴德庸那搁在大腿上的双手已经握得非常紧。
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套话，他现在肯定已经和李昌怀翻脸，甚至是大打出手。
他不介意李昌怀侮辱他，但他非常介意李昌怀拿他女儿开玩笑。
最最可恶的是，他女儿现在居然还站在李昌怀那边！
他承认和苏梦瑜好上纯粹是为了报复李昌怀，但因为李珊雪和他有血缘关系，他自然不希望李珊雪变成李昌怀报复他的工具。
“老李啊，”吴德庸笑呵呵道，“不要再拿小雪开玩笑了，你这玩笑开得太过分了。”
“那当年你给我戴绿帽就不过分了？”
“我都说你要撒气可以对着我撒，不要欺负小雪。”
“她是你和苏梦瑜的野种，我怎么就不能欺负她了？”停顿了下，李昌怀继续道，“说实话，在最早知道她是你女儿的时候，我真的特别生气，气到觉得自己就像个傻逼，居然会给你白养女儿这么多年。而你呢，估计这些年都特别得意。”
“我是真不知道她是我女儿，也是上次她主动和我说她不是你女儿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她可能是我女儿的。”
“有时候我更想听你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
“是不是实话我清楚得很，”李昌怀道，“我想问你，如果换位思考的话，你会如何对待小雪？”
“老李，咱们今天可不是谈关于她的事，这个你应该清楚。”
“对，那你先起个头。”
“我可以把我持有的股份转让给你。”
“前提是什么？”
“前提是你要想办法让小雪离开你。”
“拒绝，”李昌怀道，“我觉得你女儿比你持有的那一丁点股份来得值钱，也更加有趣。”
“那这样好了，”吴德庸道，“只要你和我说清楚当年所发生的事，我就将股份转让给你。”
“哪些事？”
“就是关于钟龙的死，我总觉得和你有关。”
“不只是你，就连警方也是这样想的，”李昌怀笑眯眯道，“他把股份转让给我的第二天就死了，而且死得非常惨，这听起来就好像是我在杀人灭口。我觉得这非常符合逻辑推理。再就是许博傲之妻的死，你们好像也是往我身上推。比如我雇佣吴国康以交通意外的方式弄死刘晓敏，之后嫁祸到了你的身上。为了欣赏自己的得意之作，我还特意提早到案发现场看戏。”
顿了顿，李昌怀继续道：“先点咖啡吧，我觉得我们要聊挺久的。”
听到这话，吴德庸忙拿出手机扫咖啡桌边角的二维码。
到了点餐界面，吴德庸问道：“老李你要喝什么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