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那刘姐我一会给您写一份材料,是关于这俩人盗窃我弟弟手表的,回头您直接拿给那位李所吧.
顺便麻烦您跟那位李所说一声,我们店后院,还停着一辆二手的边三轮。
也是我们附近厂子淘汰下来的,都拾到好了,没啥大毛病,您回头让那位李所派个人过去直接骑走就行了。
也算我们商店,为咱们管片治安尽尽心.”
罗军道。
“哎呦,那敢情好啊,有你这辆边三轮,李爱民手底下那几块料
再不用骑着那几辆圈都隆了的自行车巡逻了,估摸他们睡觉都得乐醒咯,搞不好小偷都能多抓几个呢.”
刘大姐笑着说道。
罗军摆摆手,谦虚说道:
“唉放在我们那也没用,不如让它在该在的地方,才能发挥最大的用处”
罗军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看向已经吓得不敢吭气的金克拉,说道:
“至于这俩抢我弟弟手表的人,也麻烦刘大姐您到时和那位李所嘱咐两句!
一定要多审审,不能抓错一个好人,也绝不要放过一个坏人!”
罗军说到后面‘不要放过一个坏人’的时候,刻意加重了语气.
刘大姐一下就听懂了,一点头说道:
“得嘞,小罗你就放心吧,那个李爱民最是眼里揉不得沙子了,坏人落他手里,落不着好!”
刘大姐一边说着,一边用可怜的目光看了看金克拉那俩人,心说这俩人是干了啥天怒人怨的事,把罗军得罪的那么狠?
人都走了,还不忘交代要严办他们.
这年头就像金克拉这种无业小青年,不细问也就罢了,一细问,有一个算一个,打架、抢劫一准是少不了的
或许后世的人,一听抢劫,就觉得是多么天大的事,殊不知这个时候,对于像金克拉这样整天无所事事的小青年,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金克拉当然也是干过的,其实像金克拉都还算是好的了。
他毕竟平时不太缺钱花,当然这年头真正的不缺钱是不可能的。
只是相对来说,他不算太缺钱的,所以走个夜路,去个偏僻点的地方,打个劫也就是当个兼职.
可有些人,可是直接把这条邪路当成饭碗了.
这也是为什么,前几年国家要那么轰轰烈烈的展开严打了.
实在是已经到了不管不行的份上了.
大硌庄,某工厂内
这会的金德友,正拿着一根大骨头棒子,逗弄着厂院里的大黄狗.
那条大黄狗被他逗弄了半天,看着大骨头棒子,就是咬不着,急的“汪汪!”直叫.
而金德友,就是喜欢看那大狗想吃又吃不到的样子,还笑呵呵对着大黄狗骂道:
“呵呵,畜生就是畜生,叫唤管个屁用,老子不给你,你就是叫破了喉咙也是白扯”
这时,厂里的大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厂门口看门的从外面跑过来,对金德友说道:
“厂长,厂子门口有俩个外乡人找你”
这会的金德友还在逗着大黄狗,撇了撇嘴,说道:
“两个外乡人找我?
是姓荀的那小子,和他那相好的女学生吗?”
“不是,姓荀的那小子我认识,是两个男的,生面孔,说是来找人的”
那个看门的说道。
“找人的?莫非是被我扣下那小子的家里人找来了?不见,轰走,告诉他们我不在”
“唉,好嘞!”
那个看门的答应一声,就出去了
可没过两分钟,却又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写着名字的帆布挎包.
这次没等那个看门的说话,金德友就认出了,那个挎包是自己儿子的
看到那个包的第一时间,他脸上神情也是立刻就拧了起来,问道:
“这不我儿子的包吗?怎么在你这儿?”
“我也不知道啊,这是门口那俩人给我的,说是我把这包给您看了,您就愿意见他们了。
开始我也纳闷是啥呢,可我一看这帆布包上的名字,不是山胖嘛.
我怕是山胖出了什么事,我就赶紧给您拿过来了.”
“行,带他们俩进来,我到要看看,是谁胆那么肥,敢跑老子地盘撒野!”
这会的金德友,作为一个老阴比的本能,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劲!
但这里是他的地盘,他并不害怕,甚至觉得对方居然堂而皇之的主动找上门.
真的是带着吸管去茅房,嘬.屎啊
可金德友却没注意到,他刚刚说话的功夫,脚步已经挪了好几步了.
不注意间,被链子拴着的大黄狗直接朝着他手里的大骨头棒子就是一扑,一把将骨头棒子给叼走了,连带把他手上也抓出一个大口子
金德友气的直接踹了大黄狗一脚,骂道:
“艹,你个白眼狼,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居然还特么敢咬老子,信不信老子今天晚就把你煮成狗肉锅?”
就在金德友骂自家大黄狗的功夫,罗军和随同他一起来的陈六子,也随同那个看门的一起走了进来.
一时间,四目相对.
罗军一脸淡然的,打量着几米开外的金德友.
对方也是皱着眉头,打量着罗军
僵持了没几秒,还是金德友率先不屑的开口说道:
“切,我还当是哪个混不吝不怕死的,跑老子这来撒野呢,原来是个小屁孩啊?”
罗军没和对方打嘴仗,只是很平淡的,用陈述性语气对着金德友说道:
“你儿子犯事了,现在人在号子里,我送进去的”
“艹,你他娘几个意思?
来老子地盘说这些,我看你是不想好了
人呢,他娘的都死哪去了?
都给老子滚出来.”
金德友对着厂里的车间喊道。
不多时,厂房车间里,稀稀拉拉的走出来三四十号工人
有的抱着膀子一副又有热闹看的样子,有的则是不嫌事大的起哄!
还有的手里已经提上家伙事了,就等着金德友一声令下.
对他们来说,干活哪有打架有趣啊,尤其是这种多打少的情况,是他们平时最喜欢的娱乐节目.
这会,面对着对面三四十号壮劳力,就连一向神经大条如陈六子这样的,都微微有些慌了
可罗军却一点不慌,甚至嘴巴一咧,笑了,伸出手指,指着对面的金德友一字一顿的说道:
“金厂长是吧?我劝你管好你的那些手下,他们但凡做出半点令我不开心的举动,我保证你儿子,在号子里比我难受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