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在这两位‘女侠’的注视下,罗军才缓缓说道:
“我说的三成,是在整个追讨、交付结束,委托单位回款给我后,扣除我的成本,在支付给你们三成,属于你们的三成奖金。”
罗军说完后,那位三婶率先不乐意了,一拍大腿说道:
“那不行,凭什么我们费了那么大劲要回来的钱,才能分到小头,你什么都不干,却能分到大头?
照你说的这样,我们还不如直接找那些单位去呢,还省的被你这个臭小子中间赚一道.”
此刻这个二婶,见罗军这么黑,直接就撕破脸的说道。
那架势,一点都不觉得,刚从罗军这么听完赚钱的点子,转身就抛开出点子的人,有什么不对.
那位二婶,虽然同样没有这方面的节操,但他还是对面前这个罗军有所顾忌的。
经历了昨天在她婆婆家的那段事,他总觉得罗军这个半大小子,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其实,这也不怪那个三婶有这种想法,这也是这时代大多数人的朴素思维
就是看到老乡、同事、以及周围一些相熟的人,干了什么突然发财了。
自己就忍不住的去干,还给起了一个美其名曰的名字,叫做做熟不做生。
甚至有的干脆更直接,跑过去问人家是怎么干的。
有的人可能挨着面子,好心告诉他了,他就立刻就在人家对门,在开一家一摸一样的和人家竞争,连隔条街都懒得走
不过这种情况,在现阶段还算好,毕竟机会实在太多了,愿意干的人又太少,怎么分都分不完。
不过到后世可就不一样了,带来行业内卷,几乎是必然.
最后弄得谁家都不好干.
而罗军的想法,当然不会像这位三婶一样简单,他早就想好了后三步,以及自己的壁垒在哪。
这会看着这位三婶在她面前跳,他是一点都不急,反而笑着做出一个送客的手势.
甚至连句劝说对方的话,都没有半句
这到让这两位大婶慌了,尤其是那位三婶,她本来就没仔细想过,只是平时说话不过脑子习惯了,才像刚刚那样,想什么就直接说什么.
可慌归慌,蛮不讲理的架势不能丢.
明明是自己说要甩开罗军,自己去单干,嘴里却偏偏装作硬气似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你请我们过来的,现在又让我们走,你可别后悔。
到时我自己去帮着人家单位追讨欠款,挣了钱都是我自己的,还三成,一成也不给你.”
听着对方全部说完,罗军摇头笑笑,然后不急不缓的说道:
“是三婶对吧?
第一,今天我好像没请你过来,是你不请自来的吧?
第二,你想的未免太天真了吧?
以为人家那些公家单位,是你家开的?你说去替人家要回欠款,人家就信你?
你凭什么让人家信?
万一你要完钱,转头跑了,人家单位去哪找你去?”
后面的话,罗军都还没说.
单单这两点,就让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三婶有些傻眼
这会她心里想着罗军刚说的话
‘是啊,自己就这么直么愣登的过去,说要帮人家追讨欠款,她都不知道人家单位领导的办公室门,朝哪边开,纯纯的两眼一抹黑’
但此时,她心里虽然知道这些,嘴上却不肯承认,继续嘴硬的反问道:
“哼,人家不信我,就信你了?你怎就那么有本事呢?”
这时,一旁的那位二婶,也听出了几分门道。
她似乎也反应过来了,这事似乎她们自己单干,还真不成.
为了避免别和罗军彻底搞坏关系,一个劲的给自己这个弟妹打眼色,甚至拉对方的衣袖,可奈何对方根本不搭理,就是一个劲的盯着罗军,想让罗军嘴里服个软
让罗军服软?
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甚至她们都还不知道,这件事的主动权到底在谁手里?
不过像面前这样的两个活宝,罗军一时间还真不好找到
索性让罗军也耐心了一回,呵呵笑了笑,回复说道:
“很简单啊,因为我是公家啊。
我可以用信托商店的名义,再不济我甚至可以用红星厂下属单位的名义。
我和那些单位是公对公的谈,公对公的走帐,我能跑,他红星厂不能跑吧?”
这年头的公家单位虽然也经常干出拖欠贷款、工资的事。
但总体来说,一个公家单位的信用,是乡镇企业、个体户、个人都无法比拟的.
最简单的一个例子,银行借给公家单位的钱,还不上,可以一直挂在帐上,一挂就是十几年。
说不定到十几年以后,光是那家单位占着的地皮,就比当初的贷款数额要高了。
总之这笔钱不会消失,大不了最后国家还会出面,帮着收拾烂摊子。
但那些乡镇企业可就不一样了,今天订单多,可能生意火,明天没生意,断顿了,可能连厂子里的机器都要卖掉,到时银行去哪找你去啊?
乡镇企业尚且如此,就更别提个体户了.
这些道理,其实面前这二位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不想承认罢了.
但这会被罗军直接说破,顿时让她们很是被动
但大妈这种生物,在什么时代都不是吃素的,那个三婶这会见道理说不听,在次拿出撒泼耍赖的看家本领道:
“那也不能这么少,凭什么你什么都不干,就拿那么多?
我不管,今天这事,你要给我掰持不明白,我就坐着不走了.”
不过这回这位三婶到也学精了,不在提转身走人的事了,改为坐着不走了.
罗军不仅没生气,反而更加觉得这两人很适合去要债了,要债需要什么素质?不就是这种,死皮赖脸的素质嘛
同时罗军也知道,这两位心理也已经接受了七八分了,无非还是觉得罗军什么也不干,就拿七成,分的太多,她们心理不平衡罢了
这会,罗军看了看那位二婶,见那位昨天泼辣不行的二婶。
这会却是像一个小绵羊似的,用尽量温柔的语气,和罗军商量道:
“是呀,罗经理,我弟妹说的也有道理,您看,三成确实太少了.”
说白了,她们还是想尽量争取更多的利益,罗军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松口。
对方其实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就是想多要,他要是不说明自己拿大头的合理性,就是给对方四成、五成,对方也依旧会觉得少.
所以罗军压根就没有让步的意思,反而摇头说道:
“三成不少了,你们以为我的这份,就这么好赚吗?
你问问你们侄子,当初厂里能把这份讨债的差事,交给我们,中间开了多少次会?
我们追回欠款后,厂里又多少次,想尽各种办法,想把这笔钱扣下,我们为了能拿回这笔本就属于我们的奖金,中间经历了多少周折?
这还是我们帮着自己本单位要债,尚且如此
没有我,即便你们能帮着外单位追回欠款,人家拖着不给你结,你有什么辙?
在要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