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不仅罗军在厂长办公室,和刘长青在激烈的交锋。
保卫科里,也是特别热闹.
自从刚刚罗军被厂长的助理喊走后,几个这次与罗军一起去西原的临时工,也背地里开起了小会
“唉,老李,我怎么觉得这事,不对劲呢?
这次的讨债,是咱们一起去的,怎么现在厂里就找大军一个人呢?
怎么?我们就不是人了?”
这次说话的是一个比较年轻一点的,年纪比罗军大个一两岁。
也正是因为年纪与罗军相当,所以在骨子里还是不太服气罗军的。
之前在西原的时候,由于大家都是在外地,都是一个单位过去的,大家在外头好歹有个照应,所以和罗军处的面子上,还过的去。
可现在面对着巨额的奖金,在加上厂里和罗军的眉来眼去,当然只有他,是这么觉得的
让他很没用安全感,总感觉,罗军会出卖他们,自己私下和厂里达成什么协议.
被他喊的那个老李,年纪在这几个人中,算是稍大一些的了,这次去西原的一路,对罗军也算是更了解一点,他这会摇了摇头,说道:
“奀,我看大军不像你说的那种人,他要是和厂里提前通气了,何必还藏着50万不交出去呢?
我到是昨天晚上听人说起来,是这次和咱们一起去的劳资科科长石勇,把咱们卖了!”
“啊?石科长?
不能吧?我看他人还挺好的!”
这会一个人质疑道。
“怎么不能?我昨天也听说了,好像是那个石勇,主动向厂里申请放弃这次追讨的奖金!”
另一个人说道。
“啊?真有这事啊?
我去,他也太不够揍了吧。
讨债的事他一点没出力,咱们也没说发奖金的时候不带着他。
他倒好,还反客为主,替咱们做起主来了!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我得找他去!”
“我也去!”
两个年轻气盛一些的,当下听说是石勇搞得鬼,抬脚就想去找石勇对质清楚了。
可老李却把俩人先喊住了,劝道:
“哎呦,你们怎么沾火就着啊,也不先把事情搞清楚了,就莽莽撞撞的。
都说是听说了,又没实据,万一人家说不是呢?
那你们不是把他给得罪死了,那可是劳资科长,以后你们不想转正了?”
果然,老李的最后一句话,还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一句不想转正了,顿时让刚才两个热血上头的年轻人,顿时冷静了几分
“可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啊,他凭什么啊?
凭什么替咱们做主啊,欠款又不是他要回来的!”
那个年轻人,这会虽然已经不准备冲过去找石勇对质了,可还是一股气愤难平的样子。
还是那个老李,继续说道:
“你先别急,现在厂长不是正找大军谈呢嘛!
说不定这事之前只是谣传也不一定,再说了,有个事我总想不通,你说这奖金发下来,他石勇也有份,说不定比咱们的还多呢,他会主动放弃?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说不准是厂里想赖咱们的奖金,让石勇出来背锅?”
这回说话的正是之前,准备急赤白脸找石勇对质的那位,还别说,他这次猜的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我看有可能,不然石勇他图什么啊,六子你怎么看?”
这会的老李点头同意道。
同时看了一眼旁边不说话的陈六子,把话题抛给他问道。
“是啊,六哥,你觉得这次咱们的奖金还有戏不?”
之前那个小年轻,也看向陈六子问道。
还别说,虽说这个陈六子平时脑袋不太灵光。
可还是挺讲义气的,人又能打,这保卫科里的几个小年轻,还都是挺服他的,这会也想看看他的态度,就是真去找厂里闹事,也好有个打头阵的.
可陈六子这会,正吧唧嘴,吃着罗军从西原友谊商店带回来的巧克力。
本来罗军买回来是准备送刘长青的,可他刚回来,刘长青就闹了这么一出,他索性直接把一整盒巧克力都便宜了陈六子
这会的陈六子吃的一嘴黑牙,才意识到人家问他话,呲着满嘴的黑牙,说道:
“嘿嘿,我怎么都行,我听大军的,大军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陈六子说完,在场几人顿时一头黑线,合着他们刚才说了半天,都是废话,人家压根就没听,还是只听罗军一个人的.
几人一看,也被陈六子一句话搞得没了在开小会的兴致。
索性都回到自己的工位上,该打牌打牌,该看报看报,继续耐心等待罗军那边的好消息去了
而罗军这边,其实已经和刘长青谈判逐渐陷入到了僵局。
两人谁都不肯先说话,谁也不肯让步
刘长青是该威胁的也威胁了,该画饼的也画饼了,可罗军就是不为所动。
罗军则是咬死了对方现在缺不了这笔钱,也是来了一个以不变应万变.
而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推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厂长的这位新任大学生助理.
“厂长不好了,财务科被人抢了”
“什么?”
刘长青听到这个突然的噩耗!
几乎是一瞬间就从座位上弹射了起来,心理像是吃了苍蝇一般,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屋漏偏逢连夜雨
“到底怎么回事?光天化日的,保卫科都是吃闲饭的吗?
怎么会让闲杂人等闯进厂区里的?”
刘长青问的没毛病,若说是大半夜的被偷了还有可能。
可大白天被抢,自打红星厂建厂以来,还真就一次没发生过。
别的不说,就单单是罗军之前在厂院仓库里,看到的那些供厂里民兵操练的五六半自动,就不允许这类的事情发生
而此刻的刘长青,一边盯着新助理问着,一边还不时的瞟了几眼罗军,生怕这么蛾子会不会又是罗军搞出来的
在看到罗军那,同样不知情的眼神后,才觉得,这事可能和罗军没什么关系.
而这会的小助理,也是被问的额头见汗,支支吾吾的诉说事由道:
“不是外面的人,是厂里的人抢的,不对,也不能叫抢他们他们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