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李村后山一处林子里
梅长研和那个小干事,背靠背被反绑着双手双脚,嘴巴也被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堵了起来
两人之前还在昏迷,这会梅长研晕沉沉的刚醒,可他一看到面前的场景,又差点吓晕过去.
甚至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此刻,他只见一位中年人,正在指挥着几个年轻的农民往坑里填土,而不幸的是,他和那个小干事就在那个坑里.
在加上着渐渐要黑下来的天空,以及周围不时传来的乌鸦叫声,仿佛他们置身在阿鼻地狱一般.
这会的土虽然才埋到脚面,可他每感受一次土被从上面,抛到自己身上的感觉,心就更凉了一分.
而比这个更吓人的,还是上面几人的交谈
“唉,六叔,那俩人好像醒了.”
那个中年人点点头,对着其中一个年轻村民问道:
你们没抓错人吧?老四说的那天遇到的,张口要买一吨方足布的是他俩吗?”
那个年轻的挠挠头,有点不确定的回复道:
“应该是吧,四叔上次说,那俩人听口音像是滨海来的,20郎当岁的样子,一米八的个头,看样子应该是个头头.
咱的人去打听了,符合这个条件的,就只有最近住在临江招待所里的,那几个滨海人了。
我和招待所里的服务员打听了,他们说确实前几天住进来几个滨海的客人,说是什么滨海红糖厂的。”
“生子哥,不是红糖厂,是红星搪瓷厂,是做脸盆的厂子.和红糖两码事!”
旁边一个年轻村民纠正道。
那个被叫生子哥的村民也点点头,一拍手道:
“对对,就是这个红星搪瓷厂。
我们绑人之前,还特意跟他确认了一遍,他亲口说自己,就是那个红星搪瓷厂的头头,我们才下手的!”
俩村民说完,那个六叔却是不听这套,把绑来的梅长研俩人的挎包在他们面前一抖喽,说道:
“别说那些没用的,钱呢?
这俩挎包加一块堆,才几十块,你告诉我他俩就想用这几十块,去买一吨的方足布?
是我脑子不够用,还是你俩脑子不够用.”
“不不是,六叔,您别生气说不定.说不定他俩是骗子,对没错,他俩是骗子,之前是骗四叔他们呢!”
这个叫生子的村民,似乎很怕这位六叔,连忙解释着
可旁边的那个村民,却指着坑里的俩人,对着六叔说道:
“唉,我说六叔,咱们这么瞎猜,倒不如问问他们,反正都要埋,不如问清楚再埋呗”
那个六叔点点头,对俩人说道:
“好吧,这件事交给你们了,最后把事情处理干净了,别留尾巴”
那俩人赶忙的点头称是:
“放心吧,六叔.”
等那个六叔走后,梅长研俩人,就看着那两个村民,嘿嘿笑着就冲他们走来了.
“呜呜呜~”
两人拼命挣扎,像是看到魔鬼一般的,呜呜呜叫着
几天后.
李村一处院子里
十几个村民正蹲在一处院子的角落,像是从土里挖着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一件长满绿锈的青铜大鼎,便从地里被几人挖了出来
在后面,接二连三的从里面挖出各种青铜器.
有青铜烛台、青铜壶、青铜三足灯、青铜瑞兽等等不一而足
而这些东西,是绝不可能从这处院子里挖出来的.
但在场的人却无一意外,这会几个村民,正抬着一对青铜的辅首方壶抬到那个侏儒老者身前。
老者一边闭目端着烟袋锅子抽烟,一边轻轻挥动烟袋锅子往一边指道:
“端老头子这里干什么,端你们六叔那边去”
那几个年轻村民一听老者这么说,赶忙点头称是,把那一对青铜的辅首方壶,抬到了那个六叔跟前
其中一个年轻村民,还得意的对着六叔卖弄道:
“哈哈,六叔,您瞅瞅,这简直绝了,我看咱们做的这些东西,比真的还真!”
可他却没想到,六叔却板着脸,皱眉说道:
“掌嘴!”
那六叔刚说完,六叔旁边站着的,一个黑壮青年,就直接一个嘴巴子呼了过去,把那个村民扇的脸都肿起来一块.
那个年轻村民也是第一次亲身参与,还有些不服气,趴在地下,冲着那个黑壮青年骂道:
“你个球货,算个什么东西,敢打老子,老子弄死里.”
他原本觉得,那个黑壮的年轻人,只是跟着六叔来村里的一个跟班,一个外人。
而一个外人,居然敢在自己村子里,打他这个自己人,他这会只要嚷嚷一句,肯定周围一帮自己村里人,都会跟着他干对方
可他却没想到,自己嚷嚷半天,却没人搭理他,反而都怯生生的躲在一边,有的则是像看戏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年轻村民大话已经说出去了,这会退缩,那自己的面子岂不是掉在地上了。
这年轻人哪里能忍,咬着牙就冲了过去,他虽然看块头就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
但他就不信,在自己村里,对方敢把自己怎么样.
可那个黑壮汉子嘴角却轻哼一声,看那年轻村民冲他跑了过来,想也没想就从腰间掏出一把黑家伙
“枪”
这声呼喊,是年轻村民叫出来的
就在那一瞬间,那个年轻村民是真怂了,他说什么也想不到,就是田间械斗,对方会随身带着枪.
还是那个六叔咳嗽了一声,对着黑壮青年道:
“咳咳,行了,村里的孩子第一次干活不懂事,教训教训就行了!”
那个六叔说完,那个黑壮青年才把枪又揣回腰里,换成了一个右脚的前蹬
黑壮青年穿的是那种厚底的军靴,就是那种一脚能在树上踢出一个小坑,脚都不会疼的那种军靴
而这会,那个坚硬的军靴,就这么直么愣登的,踹在那个年轻村民胸口上。
加上那个年轻村民,刚才跑过来的惯性,一下将对方向后踹飞了出去.
光是看着那村民,摔出去的惨样,在场的其他一些村民就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那个年轻村民这会倒在地上,嘴里直淌血
这会只感觉好像肋骨都折了两根,可眼神看着那个外乡人,依旧觉得不服气.
还是一个旁边正干活的村民,点头哈腰的走过来,将他拉走,还赔笑的对着六叔那边道:
“六叔,娃儿不懂事,您表要见怪撒”
那六叔笑着摆摆手,也难得的说起了乡音道:
“呵呵,么事,娃儿嘛,不打打,哪里能长记性喽!
饿打他也是为了他好嘛,让饿的人打,总比出去了让别人打强嘛。
是为了让他长记性,不该说的话,不能乱说”
“晓得了,六叔!”
那个扶人的村民,连忙提挨打的年轻村民说道。
“你晓得了不管用,要他晓得才好,来我问问你,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那个挨打的村民,这会捂着胸口,看着靠近过来的六叔,那点气性也早没了.
或许跟外乡人,他还敢说上两句,可面对这位六叔,却只能服软说道:
“六叔,饿错喽,那些东西都是真的我不该说它们比真的还真.”
“对喽嘛,行了这里有十块钱,拿回去看看病,以后种种地,这里就不用来喽!”
六叔随手甩出,一张大团结给对方,背过身说道。
“六叔.我.”
那个挨打的村民还想说些什么,可却看到那位六叔一转头,阴森森的说道:
“怎个喽?六叔说话不好使了?”
“不是,不是,六叔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