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说了几句话之后，她又摇了摇头，好像对自己说说的话，多少感到有那么一些羞愧。


    程明看着这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他一想到，如果他将工厂发生的这些事情，告诉了南方的话，那么接下来，很有可能，这些人都会被警方带走。


    到时候他们想要撇清关系，那就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程明假装喝了一口水之后，他又慢悠悠地问了对方一些问题。


    “我说，你们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工厂的呀？这个地方那么偏僻，做的这些事情，又有些那么难以启齿，肯定是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在外面招工的吧，大家伙，是因为什么样的因素，所以才聚在一起的呢？”


    程明的这个问题，听上去，对于一个外人来说，他提出这个问题，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些多管闲事了。


    但是如果以他作为一个，第一次进来的工厂里面的一个临时工，他想要了解一些情况，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那么他提出这个问题，似乎还有那么一些合理性在里头。


    组长倒也没有觉得，程明问的这些问题很是冒犯，她立刻就把程明，当作是他们的一个邻居一样，一起说话聊天的时候，也都是把这人，当做是熟人一样的态度来看待。


    “哎呀，这个问题说起来，那就要复杂得多了。咱们这些人，也都是因为各种原因才聚在一起的，但是各个原因也都不一样，我的话呢，是因为我的亲戚刚好就在这里工厂里面打工，所以他们也就推荐我来这里面干活了。价格很高，而且工资也很高，只要做出来的成品能够得到满意，那就能够拿到不少的价格，就是那么简单。我呢，也就是带着试一试的态度来这里，想不到还真的赚到了不少的钱呢。”


    组长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她显得挺高兴，毕竟能够赚到这些钱，对他们这些一辈子可能在服装厂里面当一个高级裁缝的人怎来说。


    能够找到一份，比原先的工作工资，要大个三五倍左右的，这样一份工作，那也是相当不得了的事情了。


    能找到这一份工作，自然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可是问题是，谁能够保证他们不会被警方抓走了，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不过话说，你们来到这里面打工，难道不害怕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你们到时候，没有办法跟自己的家人朋友们交代吗？如果是我的话，我还真的会挺担心的呢，毕竟我家里面都还有父母，还有妻子还有孩子，他们都是知道我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打工，肯定是不会轻易让我来这里的，要不是今天来这里搬货，刚好遇到了这里的老板？他们把我们带进来说让我们做一个临时工。我才不会来这里的呢。”


    程明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其实是在诱导对方，多说一些自己的想法出来。


    也许还能够从他们所说的这些内容当中，找到一些有趣的蛛丝马迹。


    那个组长的眼神当中，明显闪烁而过一丝落寞的表情来，程明说的这些话，其实刚刚好戳中了，对方的痛点，他们一直以来也都在担心着这个事情发生。


    但是他们却也一直都没有办法，看到这件事情到底应该如何去做一种解决。


    对他们这些工人来说，他们当然希望着所有的事情，都能够风调雨顺，平平安安，不会发生任何一点点的意外。


    但现实却是，很多事情并不完全，能够按照着他们原先所设想的那个道路前进，结果就是，他们无法肯定自己，到底会不会走向悲哀的结局。


    所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只能够暗地里面烧香拜佛，祈祷着所有一切的意外，不会不会发生，但事实却是，有很多事情，是无法完完全全，按照着人们自己的是想去前进的。


    要是真的有一天，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到时候他们应该怎么办呢？这事情，肯定是无法轻易对付的。


    “小伙子……你问这个问题，咱们这些人，还真的没办法回答你，咱们能赚多少钱，就赚多少钱呗，赚这个两个月的钱，够咱们一两年的时间赚得了。反正咱们这些平头百姓，从来想的也就只有这些了，那些复杂的问题，我们还真的没办法，说不清楚了。”


    组长对着程明，说出它的一番看法来，她其实也很清楚，很多事情，她们虽然心中有一些想法，但却没有办法真正的干出一些动静来。


    而在更多的时候，他们想要做到这一点，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为在这其中，有很多事情，就像是一个又一个的铁笼子，将她们束缚起来，她们是无法真正地去做出一种解答的，在一些时候，他们也没有办法完全的去做到一种改变。


    如果没有办法做出改变的话，接下来发生的所有的一切，也都会在她们的预计之外。


    如果说，所有人都跟程明那样遵纪守法，并不害怕失去金钱，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不会为了金钱而牺牲自己的道德水准的话。


    那么，这个世界也许就是一派和谐了吧？


    可惜事实就是，一般人在知道自己，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会违背某些道德规则的前提下，他们也还是会去做这样一件事情。


    因为他们绝无可能真正地去做一种改变，他们也没有办法去做一种改变，他们根本就没有资格去做到这一点。


    凭靠着他们的能力，他们原本也没有那个能力真的去改变什么，这或许就是，程明所说的那个所谓的现实吧。


    也许有些人，总以为他们拥有改变现实的能力，其实不是这样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有那个资格，说自己有能力去改变什么，绝大多数人，也都只是依靠着现实，被现实操控着，到处乱窜。


    他们没有那个资格去做出选择，也没有那个资格，真的去改变什么，这是绝大多数普通人，他们必然要去经历的，真正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