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张诚这么说话的就是拍《人民》前的那些老家伙了,而长成能发火和领导这么说话,也是证明两个人关系很近,比如说梁谷。
梁谷本来还有一年就退休的时候,最高检的冯毅中风不得不离开工作岗位,经上级研究,最后把梁谷调过来。梁谷一干就一晃5年了。
“还说清楚,梁老板,你自己看看,就算我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也能看出问题来吧?全国捐款200亿,整个内蒙才多少人,就算加上东北人口才多少?
200亿就用完了,我看了一下他们的报帐,灾区给灾民的食品都是所谓良心企业的,我们去超市可能都比他们采购便宜。再说了,很多东西他们压根儿就没有那些数量吧?
我采购的一共是20亿的食品,到目前为止才发放了不到10亿,他们采购了80亿食品就都发放结束了。难道他们是用飞机发的?
事情非常严重,这么明显的贪污,居然还可以明目张胆的上报纸,好号召大家踊跃捐款,要是最高检不做立案的话,我就自己干,我就告他们。钱都让他们这样贪,以后谁还会做慈善。我们救济灾民还要养活贪官?……”
“哦,这个我就知道了,不过,我跟你说啊,这事儿急不得,灾区那么多百姓还在代救援状态,现在我们查他们,很多救援就会搁置……”
“搁置?搁置什么?我来发动全国救灾志愿者,人力应该不是问题。至于所谓的流程,我就看不明白了,第一天去救灾的时候,我可以直飞草原,他们却不能,和我差了将近一千公里外就开始发放东西。那里是城市,城市也有灾民,可是附近几个城市加一起才不到6000从草原来的灾民,这些人住在楼房里,有暖气,有食物和水。
这样的条件不是应该放在最后吗?可是他们偏偏带着数千人就这样实行三对一或者四对一的救济,这是作秀,已经偏离了救灾的主题。
在草原一共搜索找到了26万多的牧民,这些人才是受灾主力,家没了,牛羊没了,很多人现在还没找到,成了失踪人口。大雪还在下,我们多找一个人出来,就是多活一个人。
要是全国都这么作秀,你觉得我们赈灾还有意义吗?我自己花钱赈灾,用68亿就能解决将近20万灾民。全国赈灾200亿,连6、7万都不能解决,你自己想想吧伟大的领导。”说完张诚就挂掉了电话。
张诚发完火心里舒畅不少,马上再次打电话给岳一清:“一清,你组织人马上去内蒙集结点,悄悄的问灾民,尤其是那些领到物资的灾民,看看都领到了多少物资,尤其是救济金,具体领到了多少,深入去问,别惊动任何人,最好是录音带回来。”
“老板,是不是有人动了善款?”岳一清一听张诚的话,就有些反应过来了,目前张诚最大的心病就是这些善款和救助的问题。虽然岳一清还没看到网络和报纸上的再次号召捐款的事,不过张诚的话,明显就是有人做手脚。
“没错,最好能发动你们的战友,问问具体细节。这事儿问题很大,可以说是发国难财。抓一个我就告到他全家要饭去。”张诚愤恨的说,实在是没有办法,因为这事儿民间力量根本就插不上手,国家要是上面有人保的话,最多就是二三十年。人家拿了几十亿,二三十年,花掉一半就放出来了,然后拿着十几亿依旧逍遥快活。恨,甚至要是有枪,张诚都想直接都枪毙了。可是,没有啊,
单单过了一夜之后,岳一清就通过驻防的战士拿到了一些资料。
在成导家里,首次搬来了一个大型的仪器,这是播放录音的,需要这么大型的仪器主要是张诚也要判断里面的情况的真实性。音轨会将细微的变化体现出来,这里是否有心理活动或者有更多的事情都可以有蛛丝马迹。
今天来这里做客的就很多人了。有最高检的梁谷,有米孝,还有王学田、吕平喜、李青松、黄阔还有总参的雷主任。
在张诚拿出资料的时候,王学田说话了:“一码归一码,这事儿牵扯不小,所以公事公办,在场的所有人每人都要签一份保密协议,泄露了出去,那可是要负全责的。”
众人也不多说,马上从桌子上拿起王学田准备好的保密协议书,然后一一签名。
张诚阴着脸开始播放了录音。
“老乡,听得懂普通话不?”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呢呐,没事儿,我还行,就是不太习惯,早年经常去辽沈贩羊懂嘞!”
“跟我说实话吧,救济款你们拿到多少?说实在的,张指挥捐了不少,就怕有人伸手,你说说实际拿到多少,回头也能报上去,对对帐唔滴,要不人家花钱救灾,都不知道花钱都花哪去了。”
“呵呵,我懂,哎哟,这些有钱人,也算是善事。要不瓦们家(东北部分地区土话,我们家)早就冻死了。大前天来一伙子人,说这发救济一面要给全世界看的,所以要给多一些,按人头一人给500,还要签名。然后后面会有人拿着这个签名来收回一部分,这样剩下的钱归瓦们,接着才会有下一步的东西发放。
其实啊,瓦们觉得张指挥发的东西就够用,还有补偿的牛羊钱,剩下还有明年给的牛驹子羊羔,两三年,最多三五年家家都能缓过来。
昨天我们在哪个摄啥机哪里一人儿拿了500.然后等人都走了,就有人回收了四百回去。说是物资马上到。昨天有人给瓦们送来了不少东西。嘻!(非常不屑的口气)一堆快坏了的面包,还有几件羊毛衫。哎呦喂,瓦们却这些?看看人家张指挥第一次发的都是皮袍(皮大衣)和军大氅,御寒还得那些管用。
主要是还有很多羊毛衫都是旧的,也不知道从哪搞来的,一股子味儿,都没人穿!”
一屋子人的脑子都不笨,整个受灾灾区发放5000万人救济款,一人400的回收就是200亿啊,要是这样发放,真的发500块就算1000亿也不能够,但是要是回收呢。单单现在的500万人口就已经拿回来200亿了。实际发放的只有50亿。所谓的羊毛衫绝对也不会是高档货。
“谢谢啊老乡,你那羊毛衫和我换一件吧,我需要送回去问问这东西值多少钱。我给你件大衣,哦,就是你说的哪种军大氅,里面带毛的。”
“那多不好意思啊,瓦们得了不少好处嘞,这东西在草原没啥用性,给你拿一件回去。”稀里哗啦的声音,应该是牧民再找羊毛衫。
“我们是正规军人,不能白要老乡的东西,这样吧,一件军大衣造价100多。我出钱给你,拿着,这是200块。谢谢老乡啊”
一连40多份录音,采集于40多个集结点。基本上都是战士拿部队的设备录音的。但录音内容相当相似,基本上都是这个问题,结果也都是发500,收回来400.再给些羊毛衫,还有一部分面包。
张诚冷冷的看着几个领导,一言不发的走到阳台,一开房门,所有人就看到一水的小冰箱,都是几升的车载冰箱。
成继杰也连忙走过来,然后帮助张诚一个一个的搬到房间内,每个小冰箱的上面都有一块小电瓶给小冰箱供电。
“这里面装的就是所谓的羊毛衫和面包,诸位也开开眼吧!”张诚说着就打开了一个冰箱的门。
里面的羊毛衫还用塑料袋密封着,面包也都密封着。
梁谷走过去拿起一个面包,打开包装,撕下来一块丢进嘴里,舌头告诉他这面包已经开始变质了,有股子辛辣味儿。
几个领导纷纷走过去一人撕一小块品尝,结果眉头都皱了起来。
梁谷再次拿出一件羊毛衫,打开包装,一股子霉味传了出来,羊毛衫是旧的,但是捐赠时都是洗过的才对,怎么还有霉味?
“我找人坚定过了,这些都是从海上走私过来的洋垃圾。都是日韩太平间里的东西。拿货价2.5元。
发放的时候,是按人头发的,每人两件,也就是5元成本。加上我们的人工和有钱,算6元吧;5000万人,就是3亿。
哈哈哈,想想,我们的娃儿穿上这些,就是几百万的炸弹,他们怎么敢?这些人贪污也就是一死,但是这是在刨我们自己的祖坟。”张诚那张原本阴沉的脸上突然爆出红光,一种扭曲的恨满写在脸上,眼睛瞪出血丝来。
王学田一个一个打开冰箱,里面的东西是一样的,也就是说,这件事儿真的爆发了。这是一件恶性事件,不是贪污的问题,这个牵扯一个重大隐患。慈善机构也不是每人管理监督的。从各个层面一级一级下去,整个事件随便想都是上千万人的牵扯。而当官的正管的就有几万人。
一次义捐有几万人落马要是还算小事,这真不敢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