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萌撇了撇嘴:“不给面子是吧？”
“真想要？那我就送给你。”程建军故作大方的说。
苏萌摆手道:“别介，无功不受禄，而且咱俩之间也不存在礼尚往来，你也别十来万了，十五万怎么样？”
程建军看了一眼旁边的秦惠茹，思索了一会:“十五万就十五万，我没打算挣你苏萌的钱，你就是给我五万，我得让给你们。”
“太够意思了，那我替我大舅先谢谢了你了。”
苏萌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客气话，但十五万拿下徐悲鸿的真迹是赚大发了。
程建军笑道:“客气啥，我今儿就是过来和刘老板取经的，我现在想好了，今后必须在四九城收藏界闯出个名堂来，至少不能输给韩春明这小子。”
闻言，刘大富立马同仇敌侩的说道:“谁做大收藏家都无所谓，但唯独韩春明不行，咱俩联手打败韩志明怎么样？这些年来他是处处跟我过不去，从我手上抢走了不少好东西。”
程建军见他的如此反应，便知这招见效了，于是接着说道:“别的事我都不感兴趣，打败韩春明是我后半辈子最想做的，看来我和刘老板真是有缘，想法竟然都一样。”
苏萌听了他这话不由觉得好笑，这两人是要争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程建军:“刚才刘老板提到了瓷器，我家里正好有几件好东西，感兴趣的话改天可以过去帮我掌掌眼。”
“走啊，别改天了，现在就过去。”听到有好东西，刘大富激动的站起来。
苏萌看了看时间:“大舅，我待会还有个会要开就不陪您了。”
刘大富摆手说道:“你忙你的去吧，瓷器我自个没问题。”
两个小时后。
“建军，我想不明白，那幅画我们明明是十八万买的，为什么要亏本卖给他们。”刘大富离开后，秦惠茹将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程建军一脸得意道:“哼，不给他们点甜头，鱼儿怎么会上钩，再说刚才他拿走的两件高仿瓷器不也赚回来了吗。”
他之所以将苏萌大舅带到家来，就是想测试一下他的水平如何。
看到他刚刚在几件瓷器中根本分辨不出真假，把他做的赝品当成了宝，这回可以放心的开始实施下一步计划了。
……
四合院门口。
“跃进，手里拿的什么宝贝？”郭大爷叫住了行色匆匆的李跃进，指着他怀里抱着长方形大盒说道。
“郭大爷，一件瓷器，你这～遛弯呢。”
听到是古玩，郭大爷立马来了精神:“什么瓷器，拿给大爷我看看。”
李跃进摇头道:“别介，我约人了，这是拿给韩春生看的。”
“那我跟着看看。”
李跃进:“由您，但待会可不许多嘴出声。”
不一会，两人便到了韩春生家里。
“嚯，这么大一个青花罐。”
郭大爷瞪大眼珠盯着李跃进从盒子里取出来的瓷器说道，把刚刚李跃进交代的话早忘记得一干二净。
李跃进打开盒子，搬出里面的青花罐说道:“春生哥，卖家说了，这是元青花，你好好瞧瞧！”
不用他交代，此时的韩春生早就一手放大镜，一手拿着手电筒研究了起来。
天历二年制，“周王即位，倾耗民财，诸王等反，天降灾难，饥民百万……八百媳妇，慰安新朝，国贡方物，景德代制。”
韩春生拿着手电筒往里照了照，便发现了里面的字，不自觉的念了起来。
研究了好一会才抬起头道:“东西哪来的？”
李跃进解释道:“我一远房亲戚兼铁哥们的，原来跟我一个村的，后来人成了企业家，他让我帮着把这卖出去，中间给我点好处。”
韩春生点了点头，接着问:“他要价多少？”
“十万。”李跃进比着拇指指说道。
“嘶。”一旁的郭大爷听了这价格不由吸了口冷气。
“跃进呀，咱们不是头一回打交道了，又是街坊邻居，你说个实在事。”韩春生说道。
东西看着像真，玩古玩这么久，现在他的眼力还是有一点的，如果是真的元青花，别说十万，就是二十万，三十万都有得赚。
“就十万块，对了～这还有专家的鉴定证书。”
李跃进一口咬死了价格，虽然表哥给的是八万块，但不管是为了挣差价还是为了脸面，这会他都不能松口。
韩春生接过证书看了看，说道:“东西收起来，跟我走一趟，我找人掌掌眼。”
二十来分钟后。
“五弟，东西怎么样，是真的吗？”
韩春明没有马上回复，而是盯着这贼眉鼠眼的李跃进看了起来，这家伙因为自己干预没能和孟小枣走到一起，但没想到还是没能改变他做掮客的命运，看来很多东西是命中就注定的。
“东西不对。”
二哥韩春生不解地问道:“五弟，我看着挺真的啊，这还有专家的鉴定证书呢。”
韩春明冷笑道:“那就更假了，二哥，你玩古玩这么长时间，多少也了解一点瓷器的市场行情吧，你觉得十万块钱能买到真的元青花吗？”
二哥韩春生:“我多少知道一点，正常肯定不止这个价，我就是觉得有赚头才来找你掌眼的。”
“如果卖主不懂市场行情就算了，但他既然已经找了专家鉴定，那就说明他是懂行的，懂行还卖这个价格说明什么问题？”韩春明解释道。
“什么问题？”
二哥问道，另外两人的目光也都不约而同看向了韩春明。
“说明这份专家鉴定书是伪造的，这么拙劣的演技，骗骗什么都不懂人还可以。”韩春明没再绕弯，开门见山的说道。
二哥韩春生拍着大腿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层呢。”
“这是从逻辑层面的推断，这东西真正的破绽是在这几行字上，这些字一看就是用硬笔写上去的，古代用的都是毛笔，造假人明显忽略了这一点。”
“郭大爷，您听明白了吗？”
原剧里的他就是被这件东西搞得差点家破人亡，韩春明现在之所以解释这么清楚就是想救救这个固执的老头子。
现在的李跃进可跟自己家没有那层亲戚关系，如果他不听劝，还要执意买这玩意的话，那他的死活自己就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