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韵站在那,闻言,知道自己没了留下来的作用,可还是不想就这么轻易地让他离开。
万一那边的人,还没得手,邢琨刚好回去,岂不是前功尽弃?
“阿琨,这里有几个点,我觉得很关键,可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她轻蹙着眉,走到邢琨的旁边,弯腰俯身,用手翻了两页,将它的顺序打乱了,细长的手指指在那几行字上,“阿琨,你看这里。”
邢琨顺着她的手指看了那几个条件,很普通正常,他侧眸看向她,眉头紧蹙,“你的业务能力是不是下降了?”
曲韵一时心急,随意地点了几条,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哦,看错了,你继续。”
邢琨又重新翻阅到前面几页,拧着眉继续看。
时间一分一秒的耗过去。
曲韵看了一眼邢琨,又轻手轻脚的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从他来公司,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而邢琨那边的文件,也看得七七八八了,如果一个小时还没搞定的话,那曲韵真的没法制止了。
如果再留,恐怕会引起怀疑。
“这些文件,有问题的我标出来了,明天让助理秦慎再修改修改。”
邢琨把文件放在茶几上,叮嘱道。
曲韵忙点头,把文件都收起来,捧在胸前,“好,这事交给我吧。”
“要不然去喝一杯?”
她见邢琨着急着往外走,快走两步又跟了上去。
“下次吧,今天没时间。”
邢琨连头也未回,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公司。
曲韵慢慢地走到窗户边上,低眸看着下边,路灯照射下,隐约停着好几辆车 。
几分钟之后,一辆黑色的车子,打火启动,车前灯亮了起来,从公司前面倒车出去,进入了主干道。
曲韵眼底一片阴冷,她红唇微掀,玻璃镜面儿上倒影着。
“你这么着急回去,恐怕已经见不到了。”
邢琨开车到家,下了车,就按了密码锁走了进去,屋子里黑漆漆的,一个灯都没开,他借着细微的月光,找到楼梯上楼。
走到半途,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了,大抵两个人都已经睡下了。
脚下的步子越发的放轻,生怕不小心吵醒了他们。
很奇怪的是,到了二楼走廊的声控开关灯都没亮。
难道坏了?
他抬眸往头顶的灯看去,也看不出个所以来,继续摸着黑到了卧室。
手放在门把手,轻轻地拧开,特意安装的消音锁,没发出半点的声音,他一推开门,里边儿还是黑的。
深邃的眸子,在黑夜里适应了下,往里望去。
整个房间里外,都没半点的声音,安静的可怕。
这个时候,他感觉某一只眼睛的眼皮,跳得特别厉害,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慌。
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他伸出长臂,在墙壁上摸索了下,摸到了开关按钮。
“啪嗒。”
灯光打开,瞬间将整个房间照亮。
邢琨一时没适应过来,眯了眯眸,睁开眼就看向床上。
床上的被子,放的整整齐齐,平平坦坦的,哪里有睡着人的样子?
床头柜上依旧是早上离开时候的摆设,没半点变化,他心逐渐地开始下沉,快步往更衣室走去,睡衣还安放在柜子里。
他深邃眉眼一眯,转头往卫生间走去,一推开,里面也没人,洗手台上干燥的连一点的水渍都没有。
他不知怎么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浑身凌厉的戾气乍现,手猛得推开门,撞在后边儿的墙壁上,发出重重的一声响。
他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疯了一样的跑到沐沐的卧室,也没见到他的身影。
他紧抿着唇,一间一间的去找人,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整个手在裤兜里绕着,颤抖得几乎拿不出来。
手机紧紧地攥在手里,手背上青筋爆凸,手指不听使唤的摁在手机屏幕上,拨打着苏落白的电话。
电话里只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几十秒之后,没人接通。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此刻青绿的可怕,站在楼梯口,半眯着眸子,继续打。
一连拨了十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最后那头只传送过来客服语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没打通电话的邢琨, 双眸通红,长腿快速的往下迈,双腿交叠间,已经下了楼。
脑子里各种各样的念头都浮现出来,让他越想越心惊。
疼!
苏落白感觉后脖颈疼得几乎没了知觉,可稍微一动,就感觉钻心的疼,她的头动起来都十分的困难。
她强迫自己张开眼睛,半开半闭的眸子,似乎一下子没法适应,一片漆黑。
想动动身体,这才发现,她整个人斜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双腿和双手都被绳子捆住了,她的手背在身后,想起来都困难,只能勉强地挪动着方向。
伴随着移动,她耗费力气,粗喘的呼吸声明显。
这样陌生的环境,她的一颗心紧张害怕地几乎加快了频率跳动,砰砰地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生怕被帮她的人听到声音,她刻意压制着自己的呼吸,环顾着周围的环境。
黑漆漆的没有灯光的照射,让她辨认起环境,变得困难。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脚踝边上摆放着一个个的大箱子,不知道里边是什么东西,层层叠叠的那么多,而往后边看,隐约能看到一个远远的窗户,模糊地看不清轮廓。
狂风呼呼地从那边灌进来,发出的声音着实可怕,就像是鬼哭狼嚎似的。
苏落白强自镇定,环顾了一圈远处之后,才隐约瞥见从远处走来一个人,从她的纤细身形中可以看出,是个女人,她的怀里好像抱着一个孩子。
脚步声渐渐地靠近,很轻很轻,可每走一下,都让苏落白的心脏猛得跳动一下。
漆黑的夜里,她无法看清那个女人的长相,也无法判断她是什么样的神情,只能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越走越近。
她被反手绑在身后的手,不停地挣扎着,想挣脱出来,白皙细嫩的手腕,已经在绳索的摩擦下, 被磨得红痕丛生,刺痛不断。
她紧皱眉,忍着疼痛,两个手腕转动着想看看伸缩的范围能有多大,可感觉手腕都要被勒断了,绳索的位置纹丝不动。
她慢慢地往旁边的箱子靠近,试图寻找着箱子的棱角,一边警惕地盯着过来的女人,一边在背后摸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