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你把她怎么了?!你叫她接电话!”他愤怒的吼道,好似捉奸在床的丈夫一般。
邢琨一脸不悦的将手机那远了些,压根没听他问了些什么。直到手机里不再传出许凡尘的声音,他才将手收回来,冷冷的说了句:“聒噪。”就把电话给挂了。
许凡尘听着电话中的忙音,只愣神了一瞬,就重新拨打了过去,然而他打了好几次,不是立马被挂断就是一直到自动挂断也没人接起,他烦躁不已,苏落白分明是去出差的,他自是相信她不会说谎,更不会做什么荒唐事。
那么是不是代表她出事了?许凡尘无法确定,更不想确定,只能兀自急的像个热锅上的蚂蚁般。
另一边,邢琨懒得再跟许凡尘说话,嫌手机振动太烦人才直接挂断了,后来频繁的挂电话也使他无比烦躁,索性随手丢到对面的沙发上去了。
不久后,房门被轻轻敲响。
邢琨没有抬头,一边工作一边说了声:“进。”
苏落白从门外进来,小心翼翼的问道:“没有打扰到你吧?”
邢琨抬眸,对上她的双眸。
也许是因为刚洗过澡,她的头发还是半干的,双眼也像小鹿似的湿漉漉的。
视线下移,就见她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却遮挡不完睡衣里的风景。
苏落白感觉到他的目光,下意识的抬手捂住领口,双颊滚烫的望向他,却发现邢琨已经收回了视线。
“有事?”邢琨的语气与平常无异。
苏落白清了清嗓子缓解尴尬,“你有看到我的手机吗?或者方不方便借手机给我打个电话看看?”她已经记不清是在什么时候弄丢的了。
邢琨用下巴指了指沙发所在的方向:“在那。”
苏落白的目光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瞧见自己的手机在沙发上,屏幕还亮着,不时的震动着,明显是有人正在打电话过来。
苏落白只当是他刚好看到自己落下手机才帮忙带回来的,连忙道了谢,推出门外去接电话,“喂?”
终于听见苏落白的声音,许凡尘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又紧张的问道:“你没事吧?”
苏落白心道他又没有心灵感应,应该不知道自己今天溺水的事,于是否认道:“没有啊,怎么了?”
许凡尘心中高高挂起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犹豫片刻,终是觉得在意,于是问道:“刚刚.有男人接了你的电话。”
苏落白瞪目结舌,半晌都没能吐出一个字来,接电话的肯定是邢琨,不知道许凡尘听出来没有,会不会怀疑自己和邢琨的关系,继而猜出沐沐的身份?
而在电话那头的许凡尘看来,苏落白此时的沉默无疑是默认了,他的心沉了下去,仿佛沉入了深海中的冰窖,寒冷,而毫无声响。
那边苏落白已经想好了对策,索性赌一把许凡尘没听出来是谁,心虚的撒谎道:“是我刚刚在参加这边的宴会,不小心把衣服弄脏了,所以去清洗一下,手机落下了没注意。大概是有谁接了吧。”
这错漏百出的谎言许凡尘自然是一秒识破了,但他也无意打破。
挂了电话后,苏落白立马推门进去邢琨的书房,“邢琨!你为什么要接他电话啦!”
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邢琨内心不由得窝火,一句话也没说,站起身绕过办公桌往苏落白走去。
苏落白被吓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在了门上退无可退才停了下来,勉强壮着胆子说道:“你……你干嘛!”
“你就这么在意他,那么着急和我撇清关系?”邢琨在她身前停下,长手一伸,支在了她的脑袋旁边,低垂着头极具压迫感的问道。
“我……没有啊。”苏落白连忙偏过头去躲开他逼人的视线,感觉喉间骤紧,几乎连吞咽都变得困难。
“嗯?”邢琨自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疑问,惹得苏落白面红心跳不知所措。
她连忙用手将他推远了些,“你你别靠那么近。”
“你在脸红什么?”邢琨捏住苏落白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
“没什么.”苏落白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心跳快的仿佛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
邢琨盯着她樱红的唇,仿佛受了什么蛊惑般缓缓向她靠近。
苏落白紧张的闭上双眼,等待着他的到来。
“叩叩叩——”苏落白身后的门突然被人敲响,吓得她一个激灵,瞬间睁开双眼清醒过来。
被人打断动作的邢琨很是不悦,“谁?”
“爸爸。”是沐沐的声音,“我要睡觉了,晚安。”
苏落白心头一喜,心道自己就要得救了,不用再跟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独处了。
“晚安。”邢琨瞥了一眼小女人眉梢的喜色,声音瞬间转柔,快的几乎让苏落白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
沐沐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自己的小房间去休息,反倒开口问道:“对了爸爸,你有看到阿姨吗?我还没跟她说晚安呢。”
邢琨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苏落白,面不改色的撒谎道:“她有点不舒服,已经休息了。”
“哦……”沐沐在门外又嘀咕了一句什么,就听见小小的脚步声慢慢离开了。
苏落白心头的喜悦瞬间消失全无,连嘴角都耷拉了下来。
“看来不论哪个男人在你眼里都比我讨喜?”邢琨的声音又恢复了不悦的样子。
“没有的事!”苏落白连忙否认,又小小声加了一句。“你怎么还跟自己儿子吃醋啊。”
邢琨的心咯噔一下,“吃醋”?他会为了这个女人吃醋么?
他仔细打量苏落白的脸,微颤的睫毛好似在他心口拂过,搔的人痒痒,洁白如玉的贝齿轻轻咬住粉嫩诱人的唇,不小心泄露了主人的紧张,颊边和耳根都有些泛红,让她平添了几分娇俏可爱。
他突然退开几步离她远了些,冷声道,“出去。”
苏落白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吓得一愣,不明白他这是为何。
但她向来不是会刨根问底亦或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人,面色也恢复如常,语气淡淡的说道:“嗯,晚安。”
说完,也不待他回答,就径自转身打开房门离开了。
苏落白离开后,邢琨又一次下楼倒酒喝。
上次打碎的那一瓶已经被佣人打扫走了,换上了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