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p>
张建涛带着一帮“老娘们”来到一家工厂外。</p>
这帮人一个个白的和鬼一样，脸上不知道批了多少层腻子。</p>
他们没有林辉那样的本事和技术。</p>
只能通过化妆技巧，尽可能改变模样。</p>
许多人提心吊胆的问：“连长，咱们这样，能行吗？我怎么觉着，要露馅啊？”</p>
张建涛安慰道：“别慌，等会你们靠后站，我负责跟他们说话。”</p>
“行吧！”</p>
众人点点头，跟着他就往厂里走。</p>
这是个私人承包的手套厂，面积并不大。</p>
他们刚来到厂房外，人事主任就迎面走了过来：“你们是来应聘的吗？”</p>
张建涛捏着嗓子，笑眯眯的点头：“对对对，我们都是来应聘的！”</p>
负责人扫了眼，也没多说什么：“身份证都带了吧？”</p>
“额……”</p>
张建涛尴尬的说：“我们都是外地过来打工的，身份证在火车站弄丢了。”</p>
负责人皱起眉头：“全丢了？”</p>
“大伙儿放我这保管的，不小心，就全丢了。”</p>
张建涛讨好的说：“大姐，通融通融，我们都是外地来打工的，要是没工作，我们全都得饿肚子，你就行行好吧？”</p>
负责人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们这要押身份证，才能拿工资的。你们这种属于三无人员，我可不敢要。”</p>
张建涛想了想说：“这样行吗？我们先干活，回头把身份证补上，你看行不？”</p>
负责人态度一脸冷淡。</p>
但厂里最近确实缺人，一时半会的也难招到人。</p>
她干脆说：“工资减少两百，包食不包宿，身份证尽快补好送来，同意就干，不同意就走。”</p>
“同意，同意！”一帮人兴奋的点头。</p>
反正他们又不是真的来干活，就是找个落脚地方，熬过这些天就行了。</p>
有地方住，还安全，这不比在外面睡大马路舒服多了？</p>
……</p>
市中心，海阔天口夜总。</p>
一帮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招聘广告。</p>
张伟咽了咽唾沫，担心的问：“咱们这样，是不是太没底线了，躲到夜总会里头来？万一人家让咱陪酒怎么办？”</p>
王勇翻个白眼：“想什么呢，上面说了，是招聘服务员！”</p>
陈二虎点头：“当服务员你怕啥？”</p>
听到这话，大家心里就有底了。</p>
反正是卖艺不卖身。</p>
一群人呼啦啦的全部走进去，许达压低嗓音，冲着前台经理说：“你好呀老板，是不是招人啊？”</p>
柜台经理抬起头，差点以为活见鬼了。</p>
这都是啥歪瓜裂枣？</p>
他赶紧把人往外轰走：“你们干嘛的，赶紧出去，我们这有刷厕所的了。”</p>
许达拿出招聘广告，笑眯眯的解释：“你误会了，我们是来应聘服务员的。”</p>
“对对对，应聘服务员的。”所有人全部龇着牙花子，嘿嘿嘿的冲着他笑。</p>
经理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们这招服务员，也是有要求的，你们是不是对自己的长相有什么误解？”</p>
“广告后面这么大字没看见吗，要求端庄，大方，得体，你们哪个达到了？”</p>
这帮人气的牙痒痒。</p>
他们怎么就不端庄得体了？</p>
妈的，要不是为了隐藏身份，才不用受这窝囊气。</p>
王勇用夹子音，低三下四的说：“我们外表是稍微磕碜了点，但我们有内在美，而且我们干活利索，动作可麻利了。二妞，上！”</p>
陈二虎冲上去就解他皮带，脱他裤子：“经理，俺给你洗裤子，保准给你洗的干干净净！”</p>
经理吓的疯狂后退，赶紧提上裤子：“够了，够了，我相信你们能干了！”</p>
“但是服务员就算了，怕你们把客人吓着，我这缺打扫卫生的，工资每个月九百，有事时候你们得顶上，怎么样？”</p>
大家笑着点头：“没问题！”</p>
反正就待几天，工资不工资的，他们压根就不在乎。</p>
只要能不被人发现抓着就行。</p>
转眼，四天就过去了。</p>
警方在各个地方都摸排，但依旧没有搜寻到可疑人员的踪迹。</p>
一个部下走进指挥室，向赵新武汇报情况：“领导，我们已经对车站，重要路口，主要干道，还有市区进行了仔细摸排，还是没能发现逃犯下落。”</p>
“一点线索都没有？”</p>
“之前确实发现过一些，但后来又消失了，他们会不会已经不在本市了，逃出去了？”</p>
赵新武点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性！这样吧，继续在城里摸排，先不要放松警惕，等我命令。”</p>
“是！”</p>
人走后，他转头继续看向大屏幕，眯着眼睛。</p>
这帮小子有点本事啊，到底藏哪儿去了？</p>
过了一会，赵新武来到角落，打给周忠义：“你小子可以啊，带出来的兵这么牛，我的人几天几夜都没找到他们？”</p>
周忠义满脸得意：“那是当然啦，我是老排长你带出来的，我们团的兵，能差吗？”</p>
“少在这拍马屁！”赵新武没好气的说：“都过去五天了，既然找不着，我也没必要浪费警力，干脆就让人撤了啊。”</p>
周忠义拦着：“别啊，还有一天呢，得有始有终啊。”</p>
赵新武无语：“算了算了，就再帮你小子一回吧。”</p>
“我把外围的人撤回来，重点摸查城里。”</p>
“要我说，这就是纯粹浪费时间，你们这帮小子都是专业的，一个个藏得比老鼠还深，要真有这样的犯人来，我早就申请外援了。”</p>
周忠义嘿嘿一笑：“感谢感谢，那就麻烦你了。”</p>
电话挂断，他冲着呼啦啦吃面的林辉说：“这帮小子可以啊，居然全都隐蔽下来了，名师出高徒！看来，伪装侦察这项，他们算是合格了！”</p>
林辉放下碗，淡淡地说：“还有最后一天，能不能合格，还说不准。”</p>
周忠义点点头：“对，得再看看，指不定这帮小子能搞什么幺蛾子呢？”</p>
“嗯？我碗里的鸡腿和大排呢？”</p>
“我怕凉了，就给吃了。”</p>
林辉擦擦鼻涕，拍拍他，转身就出了面馆：“记得付钱啊。”</p>
周忠义看着桌上的骨头，气不打一处来：吃碗面还要占老子便宜，就没见过你这么抠的！</p>
傍晚，夜总会休息室里。</p>
许达几人正窝在里面摸鱼，满眼兴奋：“还有最后一天，任务完成，咱们就能回去了！”</p>
就在这时，经理火急火燎的冲进来：“快快快，你们几个，全都出来！”</p>
众人满眼诧异，但还是跟着走出去。</p>
许达问：“什么事啊，经理？”</p>
经理赶紧说：“今天周末，店里实在太忙了，88号包厢没人招呼，里面的客人喝多了，你们赶紧去处理一下。”</p>
几人全都愣住了：“我们咋处理，我们没经验啊，还是让姑娘们去吧？”</p>
经理着急上火：“你们他妈的哪这么多废话，让你们去，你们就去！”</p>
“那帮人喝多了，还都是老色批，姑娘们去了铁定会被揩油，你们没事，你们丑！”</p>
几人瞬间承受百万暴击。</p>
真的有那么丑吗？</p>
王勇看看大家：“怎么说？”</p>
许达硬着头皮：“反正最有一天了，去就去吧，咱们都是老爷们，还能怕被占便宜不成？”</p>
其他人点点头：“说的有道理！”</p>
几个人换下工作服，穿上黑丝小旗袍，端着果盘就进去了。</p>
刚进包厢，一个满背纹身的光头就兴奋的站起来：“姑娘们来了！快快快，快过来，快过来，都到哥哥这边来！”</p>
旁边人看到来人模样，满脸嫌弃：“这啥姑娘啊，个个残花败柳，和老大妈一样？”</p>
光头醉醺醺的坏笑：“是女的不就行了吗，关了灯，都一样！”</p>
他上去一把搂住许达。</p>
闻着刺鼻酒味直冲天灵盖。</p>
许达浑身紧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p>
光头用手指轻轻挑起许达的下巴，温柔的说：“美女，你真漂亮，叫什么名字啊？”</p>
旁边的人抱着桶，一个劲的狂吐：“你，你这什么眼神啊，都老成什么逼样了，呕，呕……”</p>
光头嘿嘿笑道：“我喜欢老的，老的败火，老的给劲，还会的多。”</p>
他直勾勾的盯着许达，眼里火苗旺盛：“妹妹别害臊吗，哥哥我有钱，你想要多少钱都行，来，来过来坐。”</p>
光头不由分说，直接把许达按在沙发上。</p>
许达想站起，又被他给按下去。</p>
他装作害怕的样子，尖声细语的说：“嗯~哥哥，不要不要嘛。”</p>
光头浑身一阵酥麻，感觉达到了人生巅峰，还好随身带了小药丸，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啊！</p>
他拿起酒杯，递过去：“来，陪哥哥喝一个。”</p>
我喝你麻痹！</p>
许达恨不得一脚给他踢死！</p>
旁边的王勇几人拼命冲他使眼色：隐忍，隐忍，要隐忍啊！</p>
许达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恶心拿起杯子，一口喝了下去。</p>
“豪爽，豪爽，还是妹妹豪爽啊！”</p>
光头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许达大腿上。</p>
结实的劲道让他心里一阵暗爽，真他娘的有劲！</p>
他笑眯眯的劝酒，咸猪手顺着丝袜就裙底探。</p>
“嗯？”</p>
光头一下子愣住了，这是什么玩意？</p>
噗！</p>
许达一口酒也瞬间狂喷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