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琳的身价已经叫到了五千两白银,叫价的是一个看起来已经被黄土埋了半截的老头子。满是皱纹的脸上长满了老年斑,举起鸡爪似的左手叫价道“我出五千两!”
看起来应该是没有再往上出价的人了,有些客人啐了一口变起身离开了。嘴里还碎碎念叨“老子不就是看上她是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吗?五千两老子能去隔壁春满楼找上十个玉洁冰清的清倌了!”
“呸,我那王员外也忒为老不尊了。家里那十几房妾还不够他折腾的?”
“就是就是,你瞧瞧,他今年不过五十岁,看起来跟七十岁一样。”
“指不定他是走着进倚红楼,明天躺着被人抬出去!”
“真不知道王员外是不是秀逗了,上一个曼琳赎身的时候也不过是给了老鸨一万两银子。”
“哼,散了散了。真没意思!”
曼琳脸上的笑已经渗透眼底眉梢,如秋末娇艳如画的芙蓉,醉态渐显。我起身掀开帘子仔细端详她的面容,蹙眉回首道“她在我睡着的时候她可有服药?”
薛玉放在茶盅走到我身后,仔细看了看曼琳,摇头道“没有见她服药啊,她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啊。”
我将手中金铃掼到地上,重重叹息道“她中了千醉兰,你们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出来!还不快去找些金针过来,我为她逼毒。”
狐狸走过来理了理我头上的翠嵌珊瑚松石葫芦鬓花,在我耳边提醒道“霂凝,你忘记奴家送给你的天蜈珠了吗?何用金针这般费时又费力呢,待会事情结束了,你再将她带下来去毒就好了嘛!”
我这才想起我随身携带的天蜈珠,克制百毒。诸如千醉兰这般轻巧的毒药,更是不在话下。只需要在她身上的几个大**滚动一次,就可将所有毒素逼出来。.tw[]
我举步走出“雅座”,绣金丝昙花的鞋尖轻轻一点就上了台子,绿鄂和安青则带着各自的兵器紧跟在我身后。缕银线的金色暗花绉纱遮住了我大半面孔,伸出柔弱无骨的右手,五指茜素红葱映衬得肌如凝脂,抖一抖手中的字据对那老鸨柔声道“还钱!”
老鸨面色一沉,又速度扯出笑容道“寒姑娘,不知道您能不能再通融几天。奴家自会连本带利双手奉上。”
我侧首藐了台下一眼,好几个龟奴带着打手伺机而动。冲着老鸨摇摇头,指着手中的字据道“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难不成我找你还钱还得挑个良辰吉日。”
曼琳坐在舞台一角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台上的动静,依然垂首盯着她的绣并蒂莲花缎子鞋面,醉意朦胧的轻笑着,似乎见到了自己的良人。我唇间请启,用传音入密对她“曼琳,我已经找了人去救你的意中人,你切莫要断了自己生存的**。”
她撑起头来四处张望,醉眼迷蒙的看向我,我冲她点点,继续道“我是在用传音入密对你话,不用怀疑是你自己产生了幻听。如果救不回你的意中人,你要殉情什么的,我绝不阻拦你。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打起精神撑住,我一会就来为你解毒。”
曼琳松了一口气,虽然脸上的酡红未减,可是眼神清澈了许多。那老鸨则在一旁絮絮叨叨的求情,让我宽限些时日,眼神里却灌满了肃杀之气。她现在的一举一动应该都是在拖时间,以求尽快调集人手来对付我们。果不其然,大厅里渐渐的站满了许多满目狰狞之徒,客人则被一一的请去了楼上厢房。
我懒得再听她废话,厌烦道“你是不是不打算还钱了?找这么多地痞流氓来解决我们?”
老鸨见我已经识破她的诡计,面上的笑容荡然无存,森冷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这张字据的,可是你既然将我逼到绝处,我自然也不会让你再走出倚红楼半步。”
我只是笑,片刻道“你以为就这几十个喽罗就能让我们走不出你这倚红楼?”
她一脸胸有成竹的得意神色“你旁边这两位姑娘虽然是练家子,可是顶多是三脚猫的功夫。至于和你一起同来的芊羽楼老板和十二羽,我不认为她们会帮你来对付我。这倚红楼在白道和黑道上也是吃得开的,不然怎么会开了这么多年依然屹立不倒?!老娘不发火,你当老娘是吃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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