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师’，散布‘毒王’。”


    毒岛伯爵挥舞手杖，向“龙神将”发令！


    十字形收容所，另外四个延展的分区已经封闭隔离。


    像是连接了无数水管，笼罩毒岛身上的蛇神将之紫雾，急速地与弥漫整个中央控制区的龙神将播撒的雾气结合，在整个中央控制区扩散开来，朦胧、剧毒的紫雾无处不在。


    陆澄读过《灵光秘殿·青帝卷》的文字，知道公爵“大雨师”是布雨权柄。


    在毒岛的运用下，龙神将与蛇神将两个权柄的结合发挥了乘法效果，迅速制造了一个足球场面积的巨型毒气室。


    毒岛光瑞这不是同归于尽的打法——由于未明体质，毒岛不受剧毒的侵害，藤光已经土遁到曼荼罗法阵之下。那么，只有陆澄和雪姐遭殃。


    陆澄望了雪姐一眼。


    “我撑得住。你小心。”


    她道。


    黄巾力士的机体也不怕剧毒，而她机体的符文机械肺（也就是丁霞君炼成的“导灵器”），也可以在达到过滤极限前屏蔽毒雾。


    陆澄白烟罗的发紫从局部向全体扩散。毒雾不但进入人的呼吸道，也可以从人的皮肤进入血液，现在白烟罗张开每个毛孔在屏蔽毒雾。


    在林洋来到前，白烟罗就会达到吸纳极限，毒气直攻陆澄本人了。


    “飞剑攻龙，我取毒岛！”


    陆澄道。


    陈香雪一面凝神留心藤光趁着毒雾偷袭——藤光虽然没有了双手和刀，还有抑制弹和一对豹子般的健腿，香雪的“保镖b”不可取消——一面向着紫雾化的巨大白龙之体施放了飞剑！


    这飞将军本来就是香雪借陆澄的，除了陆澄的合体伥飞虎使者招不出，其他运用远在陆澄这个武道门外汉之上。


    白龙体蜿蜒在中央控制区，但体积过大，移动速度过慢，飞剑叱地掠过白龙之颈，从颈向着后面的龙身，螺旋般一圈圈旋转，绕着龙身像切黄鳝那样切割！


    每割下一段龙身，龙身包裹的紫雾跟着坠地，控制区的毒气就相对稀薄了些。


    陆澄拿着鹿鼎匕首，冲过那些毒气淡薄的区域——好延迟自己的白烟罗失效的时限——又杀向毒岛光瑞。


    和前次一样，毒岛光瑞的手杖再一次抵挡住了陆澄自动索敌的灵光兵器。


    而和毒岛贴身的浓度最高的蛇神毒王接触，陆澄的白烟罗紫色进一步开始发黑。


    ——陆澄还要再快，直到突破毒岛的防御，击穿他的本体。


    “风伯”神职发动!二重速！——他的背后生出两对幻化的猫头鹰黑翼。


    “马神将，发动！”蛇神毒雾里，毒岛不动声色道。他的上半身仍然是蛇神，下半身冉冉升起一头八足白马，竟跟上了陆澄的二重速。


    ——趁林洋不在，毒岛伯爵龙、马、蛇齐出！


    毒岛伯爵不再静立，跨下有疾奔的幻马，他开始游击，存心望毒气密集的区域移动，迫使陆澄深入。


    “鬼骰！”


    陆澄不允许毒岛再逃。


    他持匕首的另一手翻到《及时雨菜谱》，读入了白晔的“赌技b”。然后，母亲智多星的幽灵骰子环绕陆澄的匕首。


    “鬼步！”


    精神世界的白晔分灵投出了“鬼脚七”，她已经有90%的单次投骰成功率了。


    陆澄的身子如同弹珠，后发先至，卡住了毒岛的走位。


    不等毒岛变向，陆澄再投一次骰子，


    “至尊宝！”


    丁三加二四，驱散一切效果的9倍力量攻击！


    投骰失败。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过去白晔的投骰手气太顺，失败的风险不断积累。轮到陆澄这次，哪怕是0.9的四次方，0.65的概率，终究没有投出至尊宝，只是一记白刃，绵软地刺入毒雾空处，反而是白烟罗变得更黑。


    再投。


    “天牌！天塌下来，压死你！”


    天牌投骰成功！


    对牌最大的12倍力量加成！


    陆澄的鹿鼎匕首砸在净琉璃宝杖上，毒岛愕然。


    喀嚓一声陆澄一挥，竟然把那宝杖折断，宝杖的末梢断了下来！


    那十二生肖的漆雕集中在宝杖的手柄处，仍然可以调遣，但作为物理武器，出现了空隙，陆澄的匕首绝不容情地刺向毒岛，蛇神毒雾浸润了陆澄这手臂的白烟罗，完全发黑。


    但陆澄绝不能放过这个难得的时机。


    毒岛不怕毒，那看看这匕首能要他命吗？


    “‘多闻a发动！”


    毒岛的护身毒雾像帘子一样被陆澄的手臂掀开，他的鹿鼎匕首刺过去，他也看到了毒岛平静如常的脸。


    在毒岛伯爵的眉心处陡然浮现出了一枚之前没见的杏仁状眼球，眼球瞳孔里的情景是陆澄的匕首抹上毒岛脖子的景象。


    ——然而，现实是，陆澄的匕首还没有戳到那里。


    “呼！”


    现实是，陆澄的匕首戳到了空处，毒岛光瑞间不容发地让开了这记匕首。


    ——陆澄撤回白烟罗全黑的手臂，把匕首换到了另一条没有浸润蛇毒的手上。


    “佛门罗汉果位的六神通，你炼成了‘天眼通’，能知未来！”


    陆澄愕然道——“五停心”是俗家也可学会的神通，而“六神通”是台山宗高僧才有的成就，陆澄没有这个资质，更没有这个资格学。


    “不错。


    在睿山，多闻a的极致，就是天眼通。


    开启天眼，我能周知大到一公里，小到水滴的动静。


    也能预知未来的发展。


    现在的我，能预见未来5秒的事情，提前做出应对。”


    毒岛伯爵道。


    “那就让你看到了，也分不出心应付！”


    陆澄再摇鬼骰！


    没有灵脉支持，但他的a级巅峰精神力也可以支持白晔分灵一轮昼夜投上数十次骰子。


    “梅花朵朵！”


    他投到要的牌了。


    毒岛光瑞眼前的陆澄幻化出了五个人形——前后左右上，一实四虚。


    ——这是梅花牌的五分身效果！总计10点，无论虚实，每个分身的攻击都有2倍力量加成。


    谷軤毒岛光瑞抿嘴，他看到了结果。


    他的净琉璃宝杖仍然挡住了正前那个陆澄。


    这个本来已经断了的宝杖，重新长出了尖梢！——蟾宫沙罗木和蟾宫桂木同属，都有砍伐还原，永折不息的异能。


    另一个左边的陆澄扑向了蛇神将，蛇神将的蛇头移到左肩，喷出毒雾，把那个陆澄喷成紫人——这是一个陆澄的幻象。


    “羊神将！牛神将！”


    毒岛伯爵调遣了手杖上另两个神将——否则，他无法防御另外三个陆澄。


    毒岛把所有能调遣的药师神将都派了出来——按照劳伦斯提供的资料，陆澄持有“猫眷祭酒暨狐鼠杀手”的神能，剩下的虎、鼠、兔三将不可放出，否则轻则放水旁观，重则倒戈背刺。


    一个牛头浮现在毒岛头顶，另一个羊头浮现在毒岛右肩。


    右边的陆澄分身被羊角顶穿，正上的陆澄分身被牛角顶穿。


    但毒岛光瑞再无法防御的后背。


    “风腿！”


    此时，毒岛光瑞身后的地板上挥出两条携带激风，犹如利刃的长腿，藤光土遁浮出护主。


    她的长腿嗖地把陆澄手上的b级鹿鼎匕首踢飞。


    这个陆澄手上带血，为风刃所割，挥动“风伯”之翅后退——这正是陆澄的本体。


    “雪姐。”


    陈香雪的飞剑仍然在绕着龙神将削砍。这归附药师如来，护法睿山的青帝眷族拥有无比强大的生命再生之力。飞剑削砍的速度只能勉强和龙神将再生的速度持平。


    陈香雪让飞剑自动应对龙神将，她本人从垂直电梯一扑而下，接住陆澄被藤光踢飞的鹿鼎匕首。


    人眨眼落到藤光风腿之前，


    香雪也是智多星的学徒，这把鹿鼎匕首在她虽不如陆澄白晔，也是得心应手。


    迎着藤光的风腿，香雪顺时针旋转，又用鹿鼎匕首画了8字——血光飙射，这一次她把藤光的一对玉足也完整削了下来。


    藤光一面惨叫，一面扑向雪姐，要用最后的力量阻止陈香雪攻击毒岛。


    陈香雪无法前进，不得不掠出十米后退。藤光扑了空，身体跌在七米之外，再次土遁消失。


    毒岛的后背再次出现了空档。


    但并非无人抢入，他并没有幸免。


    5秒后的事情，毒岛就看不到了。


    陆澄靠风伯闪避突然冒出的藤光，退到垂直电梯。鹿鼎匕首和飞将军都不在手，他却摸到了墙体嵌到刀柄的那口b级“唐狮子牙”，发动了“猫眷祭酒”沟通剑灵！


    ——这刀本就是唐物，剑灵即灵牙残存的狮子残魂所化。


    陆澄身为族长，唐狮子牙本能地亲和起他来，只愿陆澄将它解脱往白帝刹土。


    ——此刀念旧藤光，但除了藤光，可为陆澄杀任何人，作为解脱的苦劳。


    “嚯”


    “唐狮子牙”顺从地由着陆澄抽出墙体，


    雪姐和藤光挪开了，毒岛光瑞的后背重新出现在陆澄的视野里。


    他的“风伯”之翼一振，“唐狮子牙”已经递到了毒岛伯爵的后背。


    刀长三尺，伯爵的护体毒雾够不到陆澄的手臂，唐狮子牙的刀尖直接插入了毒岛伯爵的后心。


    ——陆澄稍稍偏了偏刀身，离开心脏，他并不想现在就杀死毒岛，只是重创控制，榨干价值。


    血花浸透了毒岛伯爵的西装后背。


    其他四个陆澄幻象消失。


    5秒过去，围绕着毒岛伯爵的蛇、牛、羊、马四将全部消失，护体毒雾也不再了。背插唐狮子牙，毒岛向前扑到在地板上。


    但毒岛的一只手仍然紧抓着净琉璃宝杖不放，哪怕陆澄的皮鞋猛踩，也没法把宝杖踩下来。


    龙神将还尽职地蜿蜒在中央控制区，不过和蛇神将不再结合，之前散播的蛇毒也被飞将军的斩击耗尽，威胁大减。


    陈香雪拿回飞回的飞将军，剑尖警惕地指着这条白龙。


    “毒岛伯爵，我还记得自己是来谈判的。


    ——我不嗜好杀人。之前我是自卫反击，除掉你们那些的东瀛特务。


    今天，如果我得到满意的结果，不会开杀戒。”


    半黑的白烟罗收拢，陆澄理了理西装，把一张“死神”塔罗牌，塞入毒岛伯爵另一个空手的手心。


    ——“夺命黑剑”已经锁定了毒岛光瑞，他的百年寿命目前处于随时可以被陆澄扣除的状态。


    然后，陆澄看了一下手表——离林洋约定的支援时间还有10分钟。


    他便向毒岛道，


    “伯爵，给你十分钟的考虑时间。


    在第二轮谈判时，配合我的意愿——我可以让协会重建女神像，但要50%新女神像的灵力配额。


    答应，你可以活，可以健康完整地滚回东瀛；


    不答应，十分钟后你就会去另一个世界了。”


    毒岛光瑞微眯着眼睛，凝视那张骷髅双猫画面的死神牌，依旧淡然道，


    “陆澄，我亲身验证了你的实力。


    我承认，在不动用佛舍利的情况下，我的确无法逼出你的白虎身。


    但下面可不一样了


    ——50%的灵力配额，你的要价比我们东瀛还要大。


    ——是你，等不到下一个十分钟了。”


    毒岛光瑞一脸无所谓地把那张死神牌抛了出去。


    忽然，他的身体重新涌起紫色的毒雾，那蛇神将又开始重新附体！


    陆澄一抽毒岛伯爵背上唐狮子牙，赶紧掠开，以免被紫色毒雾触及。


    ——“佛舍利”，这是陆澄听到过，但不明究竟的东西。


    只见毒岛伯爵缓缓地从地板上爬起来，他背后的刀口在急速的复原，


    “传说佛陀不生不灭，万法不侵，究竟涅槃。


    我的身体里含有的佛舍利浓度远超你的白帝舍利。


    你的灵魂可以在白帝的阎王殿自由来去，


    而我和佛陀一样，超越了生死。不是这个世界的任何攻击可以伤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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