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看到女儿，“我咋就得了这病，这都是当年生你们时得的病，你生在冬天，一生下来就没奶水，我每天赶在出工前，抱你去你姑妈家吃几口奶，就这样侵了寒气……”</p>
这件事琬琰有印象，外婆叨叨过几回，说当年生下母亲有多受罪，自己身体不好，没有奶水，为了养活女儿，就给大姑子借奶水吃。那个年月还不像现在有奶瓶。后来还是人上托人，外公才从别人家花钱买了一只二手奶瓶，洗干净，消了毒，给倪妈用上。</p>
没奶水，熬米浆放白糖，倪妈就是这样被他们养大的。</p>
琬琰从行李里拿出一包银针，扎了外婆的脑袋上的穴位，过得一会儿，外婆阖上眼睛睡着了。</p>
琬琰说：“妈，我想给外婆调理几天，实在不行，我给外婆做手术。”</p>
外公与舅舅盯着琬琰。</p>
“像电视上说的，华佗给曹操要动手术洗脑袋？”</p>
琬琰点了一下头，“中医是入了风涎，清理掉就不会再犯。外公，我已经在学校临床实习过，让我给外婆动手术。”</p>
“去锦市还是在长河市？”舅舅问。</p>
琬琰摇头，“就在县城，我拿着我的毕业证、实习证找县城人民医院的院长商量。所有后果，我来负担。我们不是外婆，无法理解犯病时的痛苦。外婆苦了一辈子，应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p>
在原主记忆里，记忆毕业后不到一年，在今年的冬天，外婆就会因头风病发作，受不了这个痛苦，自杀在老家的房子里。</p>
原主没能力给舅舅、舅妈买城里的房子，因为这事后，舅妈哭着不愿回老家，说老家房子里外婆自杀过，不吉利。</p>
外公说：“既然你学到本事了，你去找院长说，我和你舅都支持你。”</p>
“谢谢外公。”</p>
老伴痛得想自杀，那样坚强的一个人，不应该受到这罪。</p>
琬琰去了县医院，拿出自己的毕业证、实习证等，她实习的地方是第一军医大学的附属医院门诊部。因她有中医基础，评价还不错，在开药上也能掌握用量。</p>
“院长，所有后果我来负担，医院的脑科医生可以观摩学习。我愿意签一份承诺书……”</p>
谈好之后，琬琰签了一份合约，就是这场手术所有的意外后果由自己全权负责，医院无偿提供医疗器械，出助理医生、护士长襄助，甚至还全免所有医药费、住院费。</p>
为何全免，是因县医院的数位医生要进行观摩、学习。</p>
琬琰定了三天后的上午八点半。</p>
这三天，一到夜里九点左右，外婆的头痛病就会犯，一犯起来就想拿头撞墙，琬琰只能用银针压住头痛，让外婆处于昏迷中睡觉。</p>
外婆听说可以动手术，由外孙女操刀，立马就同意了。</p>
家里的日子刚好过，她还不想死，可一想到犯病时头疼得似要炸裂一样的痛楚，她那时真不想活，病重时令她生不如死。如果好了，就不再承这痛苦。</p>
现下，家里的日子渐渐好转，如果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谁不想好好地活。可前头痛病太痛苦了，一犯病，连活下去的心思都没了。</p>
舅母听说外婆要动手术，从乡下赶了过来。</p>
琬琰说自己要替亲人动手术的事向自己的硕士生导师报告了。</p>
“倪乔，你有几分把握？”</p>
“八成。”</p>
这丫头的信心比他还足。</p>
导师说：“我与县医院院长沟通，他们观募，我为你提供指导。”</p>
“老师，进入手术室，现场指导会出大问题，你通过远程视频观看，待事后向我提出指导意见。”</p>
这臭丫头是故意抓他话里的漏洞，他带的这个学生会时不时给人一点意外。</p>
“明天就要手术了，你去医院接洽一下，查看准备情况。我与院长沟通，我要看你手术的远程现场视频。”</p>
琬琰去了趟医院，与医院沟通后，钟教授直接与院方交谈。</p>
琬琰去了手术室，查看明天上午手术准备的东西，而明天她还会提前过来一趟，今天下午，她外婆就要住入脑科住院部。</p>
外婆住进了院方安排的高干病房，琬琰穿着白大褂，现在她是外婆的主治医生，对如何用药，配比都很妥当，在打的、用药等上请教了自己的导师，先给自己的药方与方案，钟教授提出改进方案。</p>
第二日六点，琬琰便起来了，给外婆洗澡，再给她换上病号服，接下来便是做手术前的各种检查，查血压、血糖，完成之后，外婆进了手术室。</p>
外婆被麻醉后进入昏睡，手术室的四个摄像头已经全部到位，今天的助手医生是县医院的脑科主治医生。</p>
琬琰放了一只药剂保险箱在一边，一旦出现紧急情况，她会启用保险箱里的特效药剂，里头有青春素药剂，还有复元药剂、补灵药剂，这些都是根据丹方提炼的药剂，以备不时之需。</p>
外婆的头发被剃掉了一部分，钟教授带着三个学生盯着屏幕，而琬琰正不急不徐地打开病人的头颅，这是直接打开头颅骨，不能对人类头部特别了晓，根本不敢这么做，护士长替琬琰拭去汗水后，琬琰说了药剂配方，要助理医生准备药水。</p>
“病人是风涎过重引发头痛症，需要清洗大脑……”</p>
通常做这种手术，就是打开颅骨头，用专用的针头吸掉风涎，脑部手术都不敢轻易动，可镜头里，待到两个小时后，琬琰竟然把病人的大脑取了出来，是的，是真的给取了出来，放在专门的玻璃器皿里，用早前她说的药剂进行清洗。</p>
旁边的医生大汗淋漓，这哪里是对待病人，这也太下得了手，这可是她的外婆，一个很疼她的老人。</p>
琬琰用最快的速度清理掉颅内的风涎，之后又很温柔地用药水清洗了一遍，整个取出脑髓的过程长达十几分钟，之后她将脑髓装放了回去，这需要用到神识，不能有任何的偏差。</p>
护士长报了血压、脉搏数字后。</p>
琬琰打开自己带来的保险箱，拿起针头抽了青春素与补灵药剂，通过运脉注射，做完这个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确保无失，护士长给她拭了汗珠，她开始缝合伤口，早有时高时低的脉搏恢复了正常。</p>
缝合好伤口，由助理医生包扎好头部，再检测了血压、脉搏，一切正常。</p>
琬琰提了自己带来的药剂保险箱，里头还有几支药剂，确定消毒室里没有异样，将箱子收入空间，待她出来时，浑身有些发酸，看似简单，这场手术从早上八点半到晚上九点半才结束。</p>